综民国（老九门）86 深情难付

“尹新月愿意离开长沙独自一人回北平？”

这些年，张启山和尹新月鹣鲽情深人人都看在眼里。就算长沙要起战事，尹新月也绝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张启山、独自一人逃命。

张日山神色一滞、不用回答，悠悠也能猜的到：

“尹新月不可能丢下你家佛爷，就算她走我也不会去北平。”

张日山：“你一个人在这里无亲无故，我上了战场无法周全你！”

“你不明白！只有你是安全的！我才能心无旁骛！”

“就算我死了！起码知道你在何处，是安全的！我死也瞑目了！”

悠悠没想到张日山会对自己说这么一番话，一时之间感动又纠结。她从没想过那一夜的露水情缘、竟然在他心中如此之重。

张日山不喜玩笑，能让他说出这些话、做出这些决定，可以想像长沙会有怎样的浩劫。

悠悠脑海中不禁闪现出另一张脸，穿着不同的军装，说的话却似曾相识。那也是一次死里逃生，模糊的记忆无法言喻，胸膛里再也无法跳动的心却意外的闷疼起来…

张日山：“悠悠，你听话！好不好？”

平日里杀伐果决的副官，这会软着声音劝着面前的女子。悠悠即使困在这幅躯壳里，也着实被感动。她迟疑了片刻，像是在心里做了某种决定，缓缓抬起头，对上张日山的双眸，笑着回答：

“好，我会离开。”

“但是，不是去北平。”

张日山见她终于答应了、脸上终于有了笑容，可听到下一句，又有了愁容：

“你不去北平，那要去哪里？我帮你安排！”

悠悠：“我有你给的这么一大笔钱，自然要去个好地方～～你无需挂心。保护好自己和佛爷，我等你们来好消息。”

张日山听见她愿意离开、也没再深究下去。心中稍定之后，就泛起浓浓的惜别之意。心中一酸，看着眼前的心上人，难免就有些冲动。

张日山站起身，走到悠悠身旁轻轻拉住她的手。悠悠顺着他起身，任由他拥入怀中。淡淡的火药味立马充塞了鼻尖，悠悠不禁皱眉，很快也释然。

战事将近，这会定是日日都在集训。他这一身硝烟味都没散，只怕是一刻也不敢停的、训练完就先来找自己。

如果换做其他女子，只怕这会早已感动的以身相许生死不负了。

可自己却无法给他一个承诺…甚至，以后能否再见也未可知…悠悠觉得心口又是一阵闷疼…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心绪让她费解又难受……

夜深了，清冷的月光将凉亭四处添了一抹银白，两人静静地相拥，张日山修长的手指轻轻地绕着悠悠的发丝，悠悠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如若不是知晓这一切在不久之后即将颠覆，决然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美景…

翌日，张启山就召集了九门的当家人议事。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聚首的九门，突然齐刷刷到场，看热闹的百姓都在猜测是何原因。

得知长沙即将不保，九门几位当家人还算镇定。这节骨眼上多说已无意，最重要的就是如何保全实力，尽快离开。

这一别，九门将何去何从…在长沙窝了半辈子的人，突然要背井离乡，谁心里都不好受。

于是，在临别前夕，九门人留下了唯一一张合照。悠悠不是九门人、原本没有资格一起拍，二月红却让悠悠站在自己身旁一起入镜。其他几位也没意见，就这样，悠悠也在历史中留下一段存在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