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叔,你说若棠是不是也喜欢我?”
“不知道啊。”李玉恭低头看着一个旧得有些开线的湛蓝香囊,不经意地回了句。
“可是她亲我了呀。”
“那应该是吧。”
缘灭也瞥向小师叔手里的旧香囊,“小师叔,这是栀姨送你的吗?”
李玉恭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那栀姨喜欢你吗?”
李玉恭重重扣了一下缘灭的脑袋。
“年纪不大净想着好看的小妮子,今天我就替大师兄收拾收拾你。”
缘灭吓得头也不回地跑开,跑了一段,才停下脚步,回头向李玉恭大喊:“小师叔,你气消了吗?我今天其实有事找你。”
“我不生你气了,过来吧。”
缘灭又兴冲冲地跑了回去,喊着:
“小师叔,你跟我讲讲那无字碑文讲的啥吧?”
李玉恭又在缘灭的脑袋扣了一下。
“小师叔,你又骗我。”缘灭吃痛地捂着脑袋。
“这叫兵不厌诈,你四师伯没教你吗?”
“师叔,你...,你...。”
李玉恭缓缓坐在湖边白石上,“刚刚问我什么来着?”
“无字碑文啥意思啊,小师叔?”
“师叔我今天心情好,就跟你说道说道。”
“我虽然不知其意,但在山巅立了那么多年,直到昨日和你栀姨聊开了些,再见那碑文,才有些顿悟。”
“躁胜寒,静胜热,清静为天下正。”
“师叔,我会读啊,这啥意思啊?”
“以前的我总感觉依雪姐是门外看门内,现在想想我才是那个门外汉呢。”
“小师叔,依雪是我娘的名字吗?”
“是啊,原本我也想着等你大些再同你讲,不过一段时间后小师叔要下山一趟,算了,不扯多了。”
“我天师府立道之基,是那道德仙君所悟: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讲求阴阳互根,难言阳胜阴为益,反之亦然。”
“初看依雪姐所刻字,只觉太过刚强,到现在,才感觉我这修道三十载,还不如依雪姐一瞬之感悟。”
“躁热同气,静寒同根,大躁若静,大寒若热,唯至寒方显至热,以无为本,这不亦是无极化有极嘛,是我固步自封了。”
“小师叔,我怎么还是听不懂啊。”
“罢了,长大了,你也会理解的,我也该下山了,小缘缘,别跟着我哦,不要太想我,对了,帮我去跟大师兄说一声,也不能走的连声招呼也不打。”
“小师叔,跟二师伯说行不,师叔你这是又要下山看姑娘吗?”
“你这小子,师叔啥时候看姑娘还专门告诉你师伯们了。”
“也对,可是师叔...”
未及缘灭说完,李玉恭已不见了身影。
龙虎山脚,李玉恭看向了山顶的天空,想起了初入山门时,初逢阿琼时,回忆涌进李玉恭的脑海。
又想起了七年前,龙虎山巅依雪姐道消在无字碑旁,以剑为笔,刻下了她和奕哥的道,也难怪七月阳明漫天飞雪,依雪姐这是真的一气化三清了呀。
可惜我可能没法再护着小缘缘了。
抱歉啦,雪姐奕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