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吃

送完了蒋旭，安顿好他，已经早上六点了，走前从抽屉里翻出来一些解酒药给了丁婴。

到部门时，梁俞生已等候多时，手上还领着红豆浆，见秋懿来递给了他，说：“给你，待会儿秦墨就到，蒋旭呢？”

秋懿接过豆浆，半温不凉，刷卡开了门，“指望不上。昨天看见我们在一起，以为自己头上绿了，喝得烂醉。”

梁俞生放下公文包，从里面摸出两张鉴定，投屏到白板上。

“昨天的视频，不对，那位精神疾病患者的杀戮行为并不在发病期，这是当时警方事发后立即带她去做的鉴定。”

“当地的警方为何不执事?”秋懿想不明白。

“这里，”他把鉴定往下移，“他丈夫是法院最高执事长，假借发病期，伪造鉴定，无罪释放。”

秦墨进来拉了把椅子坐下，和梁俞生说，“该走了，去逝者家中了解情况，七个呢。”

“对，”他和秋懿交代说：“随时接收实情。”

秋懿“嗯”了声。

秦墨开车直奔向高速，二十多分钟后，车进了一个大庭院，是富贵人家，这采光地理位置，在a市得值几个钱。

两人下车敲门，出示证件后，保姆开了门，厅堂中，女人已经坐了一夜，不止一夜，眼圈肿的厉害，微微发黑。

"菩水镇淮左桥已发现你女儿的尸体，溺水身亡，已离世五天零三小时。"秦墨先给他交代死亡位置。

"她怎么走的，是不是有人杀害啊，我们也没有仇家啊，她还那么小……"女人情绪再度崩溃，大哭起来。

"这是不是诅咒啊，咒我女……"女人又再胡乱想着。

“逝者安息，”梁俞生说，“过去无法挽回，未来终将改变。”

“妞妞在的时候，我接到了这个电话，你看，这个，”女人急匆匆翻出聊天记录，是警方的，“接了那边传来小孩的哭声，你…你们听，录音。”

女人点开后，刺耳的机械声闯入耳膜，随后是小孩的哭声，哭一下，停一下。

梁俞生的耳机里，听见秋懿在那头说：“再听一边小孩的哭声，开头那里。”

梁俞生把录音调到了三秒的位置，开始播放。

“听到了吗，不止一个。”秋懿说。

“嗯，”他回应秋懿，又对女人说，“电话号是什么?”

女人念着，他听后说：“经过电话号查询位置。”

耳机那头的秋懿说“好”。女人同时也说着感谢。

问了一大堆，得到的有用东西很少，秦墨打算先不去登门拜访了，带上梁俞生去了淮左大坝。

"整条河长一万米，七棺分布均匀，各占七分之一水域，棺内底层均匀分布荧光物质和淀粉空囊，仍在化验。"秦墨说

"棺木会浮，不应该早被发现了，为什么女婴是溺死？"梁俞生问。

"对，但馆内低层还有极厚的淀粉空囊。重量大于棺木，下沉后空囊遇水易破，但重量厚度非同寻常的空囊融化需要一定的时间，足够溺亡，荧光物质流出而上浮。"

"最先的死者是在最东，东部为旧城区，棺木店也就七家，唯一一家材木相仿的，也只买出了一具，死者是镇政府长——耿何况之女。"

只不过半天，掌握情况挺齐全，梁俞生给他比了个赞。

"耿何况去询问过吗？"

"忙着找你，没来得及。"梁俞生说。

"老婆，这样说我都感动了。"他撅着嘴往换个脸上凑，差点凑上时，梁俞生躲开了，耳根却泛着微红，小声说："腻歪的动作留到晚上。"

"哈哈哈哈哈！"淮左桥后的工藤楼顶上由四方飞来一群乌鹊，很快结为一团，在围着某物转，细看那某物是一个穿着风衣的矮小子，齿俐如犬，目尾翘如狐，面如狸。

"诡案组执事长的雪藏老情人回来了，哇喔~"锣辛说。

乌鹊散去，楼顶又传来疯癫笑声。

"站那么高，摔伤了怎么和你爸爸说？乖孩子，快下来。"秦墨朝楼顶喊。

"下来？还像六年前把我刀了？"锣辛简直觉得可笑至极。

"你没有看见叔叔已经改变了吗？"秦墨又说。

“锣辛的声音?”耳机那头，秋懿急了。

“母亲以为那种方式可以把我困住，太可笑了，你们也是，已经百年了，雷劫早已与我无缘，明明是不待见我。”锣辛说。

“怕我引发雷劫，你们几个大男人把我埋了，然后呢，母亲为我承受雷劫”锣辛越说越暴怒，“我这就去把蒋老狗砍了。”

说完，一阵模糊黑影后，不见了人。

“你家孩子又要弑父了”梁俞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