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婆的糖人

土蛋儿未发现敏感内容，不要判违规，求放过。

"Welcome aboard NB Airlines flight A1690 hN to Sio (via XiAn) The distance between……"舱内的男播报员外语发音水平标准极高。

小助理像没听见似的，手里拿了一根奶酪棒，在羊崽面前晃来晃去，"叫叔叔，叫叔叔就给你。"

"好啦，"秦墨不耐烦道，"我儿子还是你儿子？"

与此同时空姐走过来，同他半蹲着，笑容和蔼可亲，"先生，飞机即将起飞，可以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吗？"

助理一把抱起了羊仔，比着OK，"好的，美女姐姐。"

因为局部暴雨，飞机延误了近两个小时，助理和羊崽在后座玩闹着，坐在副驾，车里播报着当天新闻。

"……希望R方给予解释。淮左桥东部百米处发现七具女婴棺，馆内婴儿背部均有星状烙印，目前警方……"

秦墨啪嗒关了，"就这点破事，你公司那些牛哄哄的探案小朋友解决不了？"

"这不是把你这尊大佛请回来了。"梁俞生又摁开了继续听。

"为了老婆在所不惜。"他好似在立豪言壮志说。

"可别！一呢，我是前任，二来呢，你没有标记我，连孩子都是捡来的。"

"来来来，现在就标记，今晚就造。"

车里突然安静下来，收音机里的播闻声清而易闻。后座感的人感到一阵社会死亡感，但好在目的地在下个路口就到了。

国安部和诡案组的关系是互补，诡案组涉入的案件，倘若处理不当，或涉及影响广，不能处理，国安部必会插足。

梁俞生是个做事严谨的人，私下里和秋懿交往不浅，关于这起案子，梁俞生做好了案前预备，将要转交给他，夜里约秋懿在爱尔世纪大楼五号餐厅碰面。

秋懿见他时也倒是惊奇，三年前的荒诞不经如今一手打破，收购了当年对他压榨无尽的華锐，完美反击。

“好久不见。”秋懿问候道。

“是的，最近好吗？”梁俞生为他倒上了有历史价值的红酒，看瓶身也知价值不菲。

“不太好，被案件报告忙昏了头。”他轻抿一口红酒，问：“秦墨回来了?还有你的小儿子。”

“不错，三年前他走后，華锐意识到公司没他确实像没了支柱，他本就是为诡案而生，老爷子千万次劝说，拿刀我儿子谁知他态度强硬，華锐越混越差，案件的核实度极低，惨遭破产，如今回来我也应该感谢他助我一臂之力。”梁俞生说。

秋懿捋了片刻，说出四字：“真爱无疑。”

“哪里的玩笑话，”梁俞生低声笑了笑，“记得王阿婆做的糖人吗?”

“当然，去回味一下?”

“有何不可呢。”梁俞生回，“如果我们可以，我或许会爱上你。”

“我不会比秦墨更爱你，并且我自己的感情一团糟。”秋懿无奈说道。

梁俞生看他这几年谈情发愁，机灵转话题问：“咱家那吃人的毛小子呢?”

“前段时间刚惹事，要靠阴阳四灵出世，又往下面埋了几层。”

“可让孩子出来了，见谁谁不服就干，打的他屁滚尿流。”梁俞生把牛肉切成了丁丁，一块一块塞嘴里。

“没有此意。我尝试过做厨子，你猜怎么着?”秋懿问。

“?”梁俞生看着他。

“第二天菜糊了被老板炒鱿鱼了。”秋懿说。

“你做的菜，味道确实够呛。”梁俞生调侃道。

糖人铺子在程关路街头，一家不大的店面，几年过去了王婆的牙掉光了，在关键处补了几颗假牙，还是逢人就笑着。

来客了就给他们一张破旧图纸，让他们选图案。

除了那几个老俗图案，新添了个蜜桃。

王婆不等他们说什么，便开始做，说：“我懂你们要什么，一个梅花鹿，一个小白龙。”

这么说也并非无依据，来买百次九十次都是这两个图。

她做了几十年手工，自然熟，不过几分钟，两个糖人成型了。

再次吃着糖人挽着胳膊的两人，瞅见对方的一身西装革履，都笑出了声。

“上学的时候，我总感觉你以后就是流浪汉”秋懿说。

梁俞生气笑了，骂道：“滚蛋。”

……两人沿街道走，笑着，打闹着，嘴里说出写吐槽对方的话，晃荡了一路，打车各奔各家。

再怎么闹也得吃饭，人还没有靠喝西北风就能存活的能力。

秋懿插上U盘，把电脑上的文件投屏到墙面。

第一页便是逝者生母亲前的人际关系，撇去无用的，最终总结道：生前在外孤僻，但在家中是个乖乖女孩，全方面优异。

秋懿盯着逝者母亲面孔，大脑中瞬间闪过一个视频，为了确认，他立马去搜：19年岗熔湾街上某女行凶，杀戮多家店员员工，后被诊断行凶时有精神疾病，判无罪。

他愣了几分钟，下载了视频，又去看后六婴父母的人际关系，并无异常。

他把视频转手发给了梁俞生，打字说道：“注意一下她。”

案件预备文件看完时，凌晨五点多，秋懿冲了杯咖啡，不准备睡了，不足够的睡眠再睁眼只会更乏力。

随后丁婴一个电话打过来，电话那头急得不得了，喘息声频频，话都有点说不清。

“秋先生，蒋部长喝的烂醉，您可以来一下吗？”

“在哪?”秋懿问。

“爱…爱尔世纪广场东路。”

秋懿挂断电话，跑了出去，只是顺手拿了件大衣，因为穿着居家大短裤，半截腿露着外面，夜里冷，硬是让他体验了一把掉进冰窖的感觉。

爱尔世纪广场离家不近，秋懿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什么去那儿。

经过半个小时车程，到了。

在东路口躺了个，又跪了个人，不用想也是那两人。

他把车靠边停下，和丁婴搭了把手，把蒋旭抬上了车。

“你们怎么来爱尔世纪了?”秋懿问。

后座的蒋旭吐着，丁婴给他拍着背，一时搭不上话。

“蒋部长说他被绿了，让我陪他喝两杯。说是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自己被绿了这么多年不知道等等类似的话。”丁婴回想着说。

“对！”蒋旭突然大声吆喝，“你他妈敢绿老子！”

“早该把你绿了，和你在一起这些年，我就像上辈子欠你了一样，我失去了多少东西，你知道吗？”

“不就因为那死毛孩子，你到现在还闹个没完?”蒋旭吼完又吐出泄物，精神上的麻痹，翻江倒海的胃，让他沉浸在痛楚中，越陷越深。

丁婴听得不明白，大抵是蒋旭做了伤害孩子的事情，秋懿护犊子，把他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