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于白山茶

·文严文

·第一人称/宋亚轩视角

·BE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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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爱，栖于山茶花下。

—佚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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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宋，名亚轩。

今年是2016年的冬天，山东的冬天。我在与张哥聚会时突发灵感，以至于我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回想来，我的少年时代的光阴也不算虚度。幼时母亲二婚，对象是一位姓刘的叔叔，他还有个比我大几个月的儿子。

文哥生性似乎便不怕生，拽着我跑去够山茶花。因我们都不高，勉强能够到树枝处，文哥也不气绥，拉我到对面房子门口—那是一户姓严的人家。

但我与对面人家本便不熟，文哥敲了几下门，一个皮肤白皙到能清晰看到血管的男孩推开了门。

那是严浩翔，文哥兴高采烈的拉着他的手，但是他似乎并不想出去，半推半就的与我们去公园里玩。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文哥和严哥的时候。

于我的六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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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童年很平淡，无非是与文哥严哥相伴到小学，上了初中严哥便不与我们一起了。严叔叔把严哥送到了另一所有名且严厉的中学。

但我与文哥每次都会等待严哥放学，随后一起回家。严哥小学便长得拔尖，电视里的明星似乎也没有严哥好看。

严哥最为出众的便是他的眼皮处，不仅眼下有痣，且是欧双。严哥很瘦，像冬日的劲松一样，背后的蝴蝶骨十分突出，就像下一刻就变成蝴蝶飞走一样。

我与文哥那时长得仍幼态，但严哥那时的脸颊已经有了十六七岁的样子了，听闻下课时严哥在的班级一定会有很多人来回路过。

我当时曾想严哥应该很受女生所欢迎，想法被证实的那时，是一次去严哥家玩，严哥的书包里漏出点粉色，文哥手疾眼快地抽出来。

严浩翔，人家给你情书你就收啊？

文哥是这么说的。

严哥把果盘放到桌子上，随后无奈的看着文哥。刘耀文，那是别人塞我桌洞里的，我也不能扔了吧。严哥回答道。

文哥把情书还给严哥，但一直冷脸，我当时朝文哥扔了个绿葡萄，文哥最喜欢拿绿葡萄了。

但文哥看见绿葡萄，脸色又沉了几分。

我到现在也未知文哥为何脸色又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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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文哥吧，文哥体育一直很好，跑三千米是不在说下的。每次运动会，文哥指定会被班长拉着参加几个项目。

初三那时，文哥蹿个蹿得十分厉害，一下长到1米78左右，比我与严哥高了一掌距离。不光身高的变化，文哥在1个月内脸光速的瘦削下来。

文哥在初三那时的人气赶超严哥与我，以至于在那次运动会上，给文哥送水的女生人数比以往更是增了不少。

文哥当时报了篮球与三千米，严哥听到后骂了文哥句累死你，我躲在严哥后面偷笑着。文哥只是不自然的摸了摸后颈。

这次的运动会严哥了，前排围观的人很多，我好不容易占到了最佳观赏位。严哥似乎不太适应这种人多的地方，严哥挤到我这里的时候额头上已经有了些细汗。

我递了张纸巾给严哥，严哥喘了几口气后接过我的纸巾。文哥已经开始跑三千米了，我紧紧地盯文哥的身影，提着口气。

文哥最终还是得了第一，我拽着严哥去给文哥送水，然而文哥身旁已经围了许多女生，我看见严哥皱了眉，下一刻听到严哥面无表情地说道。

让一让。

三个字我听出了冰意，直打了个颤。那些女生互相了看了看对方，同步后退。文哥见我们过来松了口气，接过严哥的水，一口气灌下去。

咽死你。

严哥冷声说道。文哥听到严哥的话后开始慢慢的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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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严哥与我们一起了实验班，级部的年级第一直便是严哥，我与文哥在一百名内排徊。高二时严哥进了学生会，在学校的名气更大了，有些胆大的学姐学妹开始接近严哥，送情书要微信都算基本操作了。

文哥进了篮球队，我开始学习摄影，学习与兴趣同步进行，在高二下学期我与文哥便知道了严哥天生心脏病，当时文哥与严哥冷战了一个月左右

严哥在跑两千米的时候突然倒在地上紧喘着，文哥见情况不妙便冲来背着严哥去医护室，我在后面拿着衣服跟着文哥。

医生说严哥有心脏病，不易多运动容易喘不上气，文哥当时紧握着拳，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严哥有心脏病，但我与文哥作为他10多的好友竟没有发现过。

严哥很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以至于我每次都不知他是在生气还是什么。文哥说这点很久了，有次文哥说—严浩翔，你什么事都自己消化。

后面文哥便停下不说了，桃花眸紧紧盯着严哥，仿佛要等严哥自己承认，严哥当时则低着头，很久没有吭声。

严哥醒来后一直望着窗外的山茶花树，文哥在旁边削着雪梨。严哥似乎是变得更白了，大概是因为心脏病复发导致的吧。

我想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严哥突然无厘头地说出了这句话，文哥手上的动作一顿，只持续了几秒，文哥便继续开始削梨，也不理睬严哥。

严哥也不恼文哥无视他的话，自顾自地往下说。

刘耀文，我一直都很喜欢山茶花。

十七年里的山茶花我从来没错过。

我相信你也喜欢它的。

严哥嘴角微起，眸里尽是水光。文哥的双手青筋暴起，像是要将这梨捏碎。严哥低垂着双眸，手搭在文哥的手上，手指触碰到文哥的掌心便停下了。

还记得我给你画的符号吗。

你知道答案了，对吧。

文哥抬起头，眼底通红的看着严哥。严哥身子前倾，文哥的双眸闭上，严哥的嘴唇落在文哥的山根处。

我躲在门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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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我的记忆也到尾处了，严哥最后于20岁那年离开，比医生预料的，多活了两年，多看了两年山茶花，多陪了文哥两年。

文哥一直没有放下严哥的死亡，我也未曾放下。

我与张哥告别时，山东下雪了，我看到了那棵山茶花树，干枯的树干，我的脸颊落了雪，湿湿的，冰冷的。

我想严哥看到山茶花树枯了应该会怀念2003年的那处山茶花吧。

毕竟我也很喜欢。

—停笔于2016年12月22日冬至晚。

后记•

严哥离开后的很多年，我与文哥以及父母准备搬家。文哥在收拾少年期的书时，一个山茶花标本从书中掉了出来，文哥凝望了它很久。

—写完于去往重庆的车路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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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宋轩2016年是30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