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有人去了龙门镖局,意图灭人满门,姑娘可知晓?”
“我瞧见了。”殷素素瞧了他一眼,“不过,早知有人要去,我倒是不该跟都大锦说上那一番话,免得出事了反倒被扣了帽子。”
张翠山的目光一凝,“姑娘昨晚也去了龙门镖局?”
殷素素知道他想问什么,直言不讳地认了,“没错,我去灭都大锦满门。”
“你……”
“我早就跟他说过,要好好护送俞三侠到武当,若是路上出了半分差池……”
“你就要杀得他镖局中鸡犬不留。”
“不错。”殷素素伸出一只手接了几滴雨在手里,眼里全是漫不经心,“他没好好保护俞三侠,这是他自取其咎,又怨得谁来?”
这话听得张翠山心中发寒,可买卖双方自有约定,他紧了紧指节,还是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三师哥在临安便以中了毒针,姑娘既是托镖之人,那姑娘可知伤暗算我三哥的人是谁?”
殷素素准备再去接雨的手一顿,忽的从身上摸出绣帕将手擦干,直接转身进了船舱。
“这雨愈来愈大了,张五侠请进来坐吧。”
纵是有伞,可张翠山此时也就只剩下两肩的衣衫尚且带些干,身上其余地方全被湿透了。不过,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不用了。”
“张五侠莫不是不敢?”
张翠山没答话,只垂了眼眸。年轻人虽禁不住激,可这点儿耐性他却是有的。
“客自远方来,张五侠总不好叫我这个主人家落得个怠慢的名头吧?”
这……
张翠山抬眼望去,船舱内的姑娘瞧着煞有其事,甚至已经斟了两杯茶。
罢了。
张翠山心叹,而后便收了伞进了船舱。
殷素素嘴角微微扬起,“请坐。”
他依言坐下,伞已经放在了一旁,衣履尽湿的模样有些显眼。
“我这舟中尚有些干净的衣衫,春寒料峭,张五侠到后梢换一换吧。”
张翠山摇了摇头,“不用。”
说着,他当下暗运内力,一股暖气由丹田升了起来,全身滚热,衣服上的水气渐渐散发。
殷素素一愣,随即回了神,“武当派内功甲于武林,倒是我井底之见了。”
闻言,张翠山忽的好奇,“不知姑娘是何门何派,可能见示?”
殷素素但笑不语,张翠山便明白了。
她已经不答他两个问题了,张翠山轻轻抿了抿唇,心情不是很美妙。
正此时,帆船不知是到了哪里,岸边忽的传来了声响,“殷姑娘在这儿么?朱雀坛坛主求见。”
舱内的两人皆是一愣,殷素素瞧了张翠山一眼,抓起方才那把他带进来伞撑开便出了船舱去。
“过来吧。”
随着她话音落下,张翠山忽觉帆船摇动了一瞬,已经有人到了殷素素近前,恭恭敬敬的施下礼去。
殷素素随意点了点头,“事情安排得如何了?”
朱雀坛坛主常金鹏并未起身,“玄武坛白坛主约了海沙派、巨鲸帮和神拳门的人物,明日清晨在钱塘江口王盘山岛上相会,扬刀立威。
姑娘的事情若是办完了,待小人护送姑娘回临安府去,王盘山岛上的事,谅来白坛主一人料理已经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