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时间裂隙中的巨蛇

“你说什么？”维吉尔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这时，突然四周变得阴暗了下来，整个修道院的空间似乎正在被扭曲，光线变得流动起来，让人给感到晕眩。这一刻仿佛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短短一瞬间，

       圣坛之上，扭曲的光线纠结缠绕，形成了一个奇异的光圈，周围的物体形状也发生了变化，似乎由固体变成了黏稠的液体，边界模糊和流动起来，缓缓被吸入了光圈之中。

      这个景象十分诡异和恐怖。

      这时，菲奥娜飞快跃起，瞬间便跃到了凯瑟琳身边，她一把抓住凯瑟琳，又如箭一般跃入了圣坛上的光圈之中，两个人马上就在光圈中消失不见。

      维吉尔握住阎魔刀，也同时向她们追去，蓝衣的身影如飞鸟一样直冲了封印。

       但丁没想到菲奥娜自己带着凯瑟琳先进了封印中，她难道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吗？但是来不及多想，见到前面三人都消失在了封印中，但丁没有犹豫，也用最快的速度，高高跃起，跳入了封印之中。

      面前拂过一阵清新的海风，阵阵海鸥的叫声传入他的耳朵。海浪声从海天之际传来。脚下是一片松软的沙滩，看起来非常熟悉。

      这是哪里？但丁抑制不住心中的惊讶，这不是自己和维吉尔从魔界逃出来后，到达卢加诺城外的地方吗？举目四望，远处的卢加诺城屹立在山体之上。不，不对，高大的城墙消失了，山顶上也没有见到精美雄伟的大教堂，城市里的建筑也变得低矮稀疏。再仔细看，四周的空间中，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些扭曲的巨大圆形漩涡，其中的光线似乎在内流动，注目片刻便令人觉得眩晕。

      “这难道是老爹当年前来时的卢加诺吗？”但丁喃喃自语，时间封印竟然把这一千多年前的景象完整地封存了下来？

      “维吉尔和凯瑟琳在哪里？”他有些焦急。天地之间只有海浪声和鸟叫声，仿佛除了他再无第二人。

      这时，从远处半山腰上，爆发出一团强烈的白色光芒。圣光攻击！他们在那里交手了！但丁马上向城里的方向奔去。但是这时，他背后的海水突然剧烈地震荡起来，掀起了滔天大浪。有的浪潮扑入了分布在海面的诡异的扭曲空间漩涡中，便如同被吸入了黑洞，转瞬间消失不见。

       一条粗大犹如巨龙般的大蛇从海水中升起，面部狰狞丑陋，两对尖长的獠牙中，突出一条带着分叉的巨大蛇信，充满血丝的爬虫类眼球却带着一丝欣喜和意外。

       “封印被打开了……”吉孟加德怪异冰冷声音从空中传来。它飞速地上升，向着天空之中，有一小块扭曲的光圈飞去，那正是时间封印的入口。

       不能让它逃出去！海啸后卢加诺城满目疮痍的惨景又浮现了在他面前。它若是成功逃脱，那么还没有完全修复的卢加诺又面临着一场巨大的劫难！

       但丁马上化身魔人，张开巨大的翅膀，握紧了叛逆，直向吉孟加德飞去。

      吉孟加德发现一个红色的恶魔突然大胆地挡在了它面前，它很快认出了面前这个恶魔的血统。

      “可恶的斯巴达血脉！”它发出暗哑的嘶嘶声，“你来得正好，海姆达尔和斯巴达，和他们的后裔，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它扭动身体，喷出了无数巨大的火球。但丁飞速地躲过，这时他发现巨蛇身上还有大大小小深浅不一定伤口，有的覆盖着黑色的血块，有的还没有完全愈合。

      是谁？在这里把它伤成这个样子？

      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但丁在空中不断躲闪和盘旋，躲避它的火球。他同时不断用双枪和叛逆交替着给它继续留下大大小小的枪口和剑痕。

      “大虫子，看来你没有剩下多少力气了啊！”但丁嘲讽地说，它完全不像传说中那么强，甚至不如阿尔贝里希。“你还是省省吧，就这点本事，早点滚回你的老巢去吧！”

       巨蛇发出一声怒吼，巨大的翅膀扇动，下方海水可怖地翻滚着，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毒液如雨点般落下，但丁挥舞着叛逆，把喷向他的毒液纷纷斩开。

      但丁恢复了人形，跳到了吉孟加德背上，用大剑用力向它斩击，大蛇吃痛，狂暴地在天上飞速上下剧烈颠簸，但丁牢牢抓住它的翅膀根部，任吉孟加德如何挣扎翻滚，仍然紧紧贴在它背上。

       大蛇高速飞了一阵，减慢了速度在空中盘旋路起来，但丁抓住机会又在它背上一阵猛烈的砍劈，黑色的恶魔血液流出，不断从空中淌下，流向下方的大海。

       大蛇痛得无可奈何，向大海直扑而下，溅起了巨大的水花，转眼间又从海中再次直飞而上。它疯狂地吐出无数的火球，但丁紧贴着它的背部，并没有受到影响。火球纷纷落入了大海，大海表面的海水被这巨大的能量加热得沸腾了起来，冒出大量的蒸汽，在大海中显得非常诡异。

       但丁和它斗了良久，它已经无还手之力，但是叛逆和双枪只给它留下了无数表浅的创口，无法终结它。但丁余光发现卢加诺山腰处间断爆发出强烈的圣光光芒，维吉尔一定正在和菲奥娜苦战。他感到一阵焦躁，可是如果将这边弃之不顾，任巨蛇飞出封印，那么对外面的人类世界就又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巨蛇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失血也越来越多，但它速度和力量却不见有下降的趋势。

      “怪不得当年老爹他们也没法杀死它，只能把它封印了事。”但丁苦笑着自言自语。这时，他突然升起一个令他自己都吃惊的念头：

       之前巨蛇身上的伤痕，莫非就是海姆达尔给它留下的？在这个古怪的时间封印里，时间并没有正常的流动？对这条战败的大蛇来说，被封印到现在，时间只是过了短短一瞬间？所以它的力量远不如想象中强大。他又敏锐地看见海面上分布着稀疏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间漩涡，那么它们是扭曲了时间和空间的力量而形成的吗？

       但丁很快有了一个主意，他从巨蛇身上向前跃起，跃到了巨蛇两眼之间。吉孟加德的巨大爬虫类的眼球，直径和成年人的身高相近，缩成一条直线的瞳孔会让直视它们的人感到冰冷和战栗。

       但丁没有犹豫，用他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向它的双眼斩去，两股黑色的血流喷涌而出，巨蛇顿时眼前一片黑暗，双眼的剧痛让它极度狂暴起来，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嘶吼，用尽最后的力气，向四面八方喷射出无数的毒液和火球。对它来说，和海姆达尔的战斗，已经将它的力量消耗了十之八九，而目前的这个斯巴达后裔，力量远在海姆达尔之上。

      但丁再次化身为魔人，飞离了巨蛇的身体，轻易地挡住了巨蛇的最后的攻击。

      “大虫子，看来他们都过于高估你的实力了，你就比一条虫子强不了多少啊！”但丁轻松的声音传入了吉孟加德的耳洞，它勃然大怒，直直用头向但丁的方向撞来，但丁扇动双翅，飞速向下掠去，巨蛇在他身后紧追不舍。

       但丁一边嘲讽，一边径直向海面上一个巨大扭曲的圆形漩涡飞去，就在他即将冲进漩涡的一瞬间，又强行改变了方向，以旋转了接近九十度的角度极速向上升起。吉孟加德庞大的身躯如一座小山一样紧随而至，但它目不能视，等它发现不对时，已经晚了。

       巨蛇硕大的头颅直直地冲进了空中的漩涡中，它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但丁听见洞中传来惊心动魄的颅骨破裂的声音，漩涡的边缘，大蛇的皮肤被齐齐割裂，无数股黑色的恶臭血液向四面八方喷出，将下方的海水也染黑了。

       但丁抓住时机，用叛逆疯狂地向吉孟加德的颈部砍去，空间的漩涡已经绞断了它的颈椎骨，所以没有多久，被砍断脖子的大蛇从半空中跌落下来，浮在了海面上，它颈部断裂处流出的污血染黑了附近一大片海域。

       但丁望了望漂浮在海面上大蛇的尸体，它逐渐崩塌和缩小，最终消失在了空气中，他没有再停留，张开双翼，快速向半山腰处飞去。

       维吉尔紧追着菲奥娜进入了时间封印。片刻之后，他就到了一片空旷的广场上，脚下的泥土非常紧实，似乎近期有很多人往来过。周围是陈旧低矮的石筑房屋，都是非常古旧的建筑了。

       远处便是广阔大海，而广场的中间是一个三人合抱的巨石，石头中间插着一把巨大的宝剑，剑柄和剑身上都修饰着火焰的纹路。以巨石为中心，四周的空间中，分布着数个大大小小的旋转流动的圆形漩涡，其中光线诡异地扭曲和流动着。

      菲奥娜站在巨石旁边，凯瑟琳被她扔在旁边的地上，但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维吉尔心中稍松了一口气，他对着菲奥娜举起了阎魔刀：

     “来吧，今天就让我们绝一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