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猛的喷发出来,不带任何犹豫,那把匕首又冲着担架上的楚鹤唳奔了过去,一切变故发生在瞬息之间。
躲不过去了…
楚鹤唳闭上眼睛,等待心脏被捅穿的声音。
“撕拉。”
他清楚地听到布料被划破,利器与血肉摩擦的声音,但意想之中的疼痛感却没有落在他身上。
他睁开眼睛,一滴鲜血顺着皮肤的纹理滴在他的脸颊上。
那人的手很白,很好看,只是现在怕是要落下一道疤痕了。
楚鹤唳的心脏没来由地漏了一拍,不知道是被惊的还是有带点什么别的意味。
他现在的脑子很乱很乱。
“秦风声,小心…”
“嗯。”
秦风声站在楚鹤唳身侧,将**信反手给制止,而后两个警员把他按上警车。
秦风声在现场交代了几句,具体说了什么楚鹤唳没有听清就被送上救护车了。
晚风卷起地上的尘埃,也吹得世人尘欲满身。
秦风声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看着满桌的案件报告,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
他向来不会流露情绪,倒也是头一次犯了难。
心乱,则脑乱。
绷带缠住了伤口,却没有锁住他的情愫。
*
这次的案件很快告了一段落。
戴檐,许皓轩几个和楚鹤唳有过交情的,带着鲜花与水果去医院看望他。
“呦,楚哥,你满身的窟窿啊!”何无佑戏谑道。
“滚。”楚鹤唳低声轻笑,拿起一个枕头砸了过去。
三个月后,庭审开幕。
这场持续数月的大雪早已落幕,伴随着一记锤音,最终的审判结果出来后,楚鹤唳仿佛听到了这些豆蔻少女多年来的悲怆,不是为了她们自己而哭,而是为了迟来多年的正义。
罪人不升天堂,人间亦有正义。
“哎,楚哥,你怎么又出名了。”
何无佑拿起报纸,对着里面的人仔仔细细地看了个遍。
“惨,太惨了!”
何无佑不免得感慨一番。
“就你戏多。”
李梦语白了他一眼,“不过你怎么总叫这臭小子哥啊,你不是比他大一岁吗?”
“那是人家入这行比我早,从资历上来看,前辈我又叫不出口,退而求此次,还是叫哥顺口。”
何无佑拍了拍落在警服上的灰,不在意地说着。
“哎,那我不也入行比你早,怎么没听见你叫我姐呢?”
这回轮到何无佑送给李梦语一个白眼了,“你,算了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咱俩可都是同级,虽然说你比我大上那么个两三月。”
“要是真让我叫你姐,那我得成天别扭死。”
何无佑摆摆手,示意让她断了这个念头。
“不过,我还有些问题。”何无佑清了清嗓子。
“嗯?”
“那我就直接问了哈。”
“楚哥,那个**信为什么会去追杀你啊?当时我们看到你浑身是血差点就要躺平的时候,差点没把我给吓死。”
楚鹤唳:“你没看卷宗?”
“那不是那天我请假了嘛,刚好回来的时候卷宗就被封了。”
楚鹤唳:“那你还回得真是时候。”
楚鹤唳嘴里叼着棒棒糖,嗯,这次是菠萝口味的。
“我这个人啊,就是一根筋,对一些事特别执着,我相信,要是没有英明神武,气宇非凡,勇猛无前的你,肯定是想不通的。”
何无佑边说着,还给某人吹了一波彩虹屁。
“其实呢,也没什么,七年前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嗜血狂魔’知道吧?”
“嗯,对方是一个非常狡猾,残忍的一个变态杀人魔。”李梦语很合时宜地插了进去。
“不过他三年前就失踪了,难道和他有关?”
何无佑理了理思绪。
“还记得先前尸检报告吗?许皓轩告诉我们,尸体上有特殊溶液,和‘嗜血狂魔’的‘溶尸化骨法’有些相似。”
“所谓的特殊溶液,其实也可以算是简约版的‘溶尸化骨法’,而‘溶尸化骨法’也不过是在此基础上稍加改造和创新。”
“所以我们去审问**信。”
“原以为从他嘴里问出关于‘嗜血狂魔’的信息难如登天,可没想到这家伙指认地比狗还快。”
楚鹤唳的指节轻叩桌面,泛起不正常的病态白。
“他们两个是师生关系,**信刚到夏乔中学任教的时候,就碰到了个刺头。”
何无佑:“?!”
何无佑:“什么?”
楚鹤唳还在接着往下说:“我们从他嘴里得知,当年顾泽少,也就是‘嗜血狂魔’,当年无意中撞破**信的事,便以此威胁他。”
“这次**信来追杀我,也是他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