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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好接过那摞文书,他便顺势跟在她身后,像条乖巧的小尾巴.
用早膳时,他左手执勺动作笨拙,米粒沾上唇角,眼神却亮晶晶地望着她,直到她无奈地倾身,用帕子替他轻轻擦去.
他会一直盯着姐姐看,觉得怎么看都不够.
·许清宴"司判堂主事,连饭也吃不好么?"
她故意逗他.
·司徒岭"姐姐喂的话,就能吃好."
他答得飞快,说完自己先红了耳根,低头猛扒了几口粥,又偷偷抬眼瞄她的反应.
却只见她笑吟吟的捂嘴,然后摸摸他的头.
午后,许清宴被坊主叫去整理新到的舞具.
待到回来时,夕阳已西沉.
她远远便看见司徒岭蹲在她院门外的石阶上,玄色衣摆拖在地上也浑然不觉.
他这么悠闲啊~
他正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听见脚步声慌忙用脚抹去,站起身时因为蹲得太久踉跄了一下.
·司徒岭"姐姐怎么才回来…"
他嗓音里带着委屈,伸手想拉她衣袖,却在碰到前想起什么似的,将缠着绷带的右手往身后藏了藏.
·司徒岭"我、我没在等很久."
许清宴眼尖地瞥见他藏起的手——绷带边缘似乎渗着水渍,还沾了点泥灰.
她心下一动,故意板起脸,佯装生气.
·许清宴"伸手我看看."
司徒岭眼神闪烁,磨磨蹭蹭地将右手伸出来.
绷带果然湿了一小块,边缘还有些松散.
·许清宴"怎么回事?"
·司徒岭"…想给姐姐的茉莉浇水,水壶没拿稳."
他声音越来越小,长睫颤得厉害,可怜兮兮的,她都不忍心说他了.
·司徒岭"然后…想重新系一下绷带,总是系不好…"
他说着,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绷带边缘,像个做错事等待责罚的孩子.
许清宴看着他这副模样,哪里还舍得责备.
只能轻叹一声,牵起他藏起的手.
·许清宴"过来,重新包扎."
他立刻亦步亦趋地跟上,唇角在她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弯起.
坐在熟悉的石阶上,许清宴仔细拆开湿掉的绷带,发现他腕间的红肿已消了大半,伤口其实已无大碍.
她正要说话,却感觉肩头一沉——司徒岭将额头抵在了她肩上.
·司徒岭"姐姐身上有茉莉香…"
他闷闷地说,呼吸透过薄薄夏衣熨烫着她的肌肤.
·司徒岭"和我今天浇的花一样香."
许清宴拆绷带的手微微一顿.
他却得寸进尺地又靠近了些,几乎将半个身子都靠了过来,声音带着撒娇般的抱怨.
·司徒岭"姐姐今日不在,我连午膳都没用好…他们做的梅花烙,都没有姐姐带来的甜."
·许清宴"……那是因为,我给你那份,我额外多撒了糖霜."
·司徒岭"真的?"
他猛地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像是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和刚刚失落沮丧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司徒岭"姐姐果然最疼我!"
他欢喜得像是得了全世界,忍不住用没受伤的左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颈窝轻轻蹭了蹭,像只终于得到主人爱抚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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