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没能碰上小先生,阿姨说他最近忙演出的事情,可能特别忙。我总想给他发条消息问一问,借着那票的借口,可我怕他随口回一句让别人给我,就迟迟不敢说。
最后一天了,我上午在医院实习,刚吃午饭,学妹找到我和我一起整理数据资料,聊着聊着忽然手机屏幕一亮,抬眼一看,居然是小先生发来的消息。
“票我拿到了,你今天什么时候来我家,我回去的时候好给你。”
如同突然被大奖砸中了头,我惊喜不已,手都有些颤抖着,斟酌了好久才给他回复。
“我下午四点过去。”
“行,你稍微等等我。”
我忍不住笑起来。
“好。”
我等你。
学妹凑过来看:“学姐,是你男朋友给你发消息吗?你跟真的周游在一起了?”
我收好手机,摇了摇头,却抑制不住眼里的笑意,“不是。”
“不是笑的那么甜……”
我已经无法想象先生给我回消息的模样,独自喜欢的快乐在于只要一点儿的回应就能够甜上无数次,隐匿在心里的浪漫最终只是因为那个人回头看了你一眼,哪怕沿路的风景和你一样被映入眼里,但就是这么简单而复杂。
爱而不得未必是折磨。
匆匆告别了学妹,我回到家里开始捯饬自己,从来没在冬天穿过裙子的我把艾艾给我买的裙子都拿出来试了,但是整整两个小时我最终还是套上了鹅黄色羽绒服。
最近好像吃的有点多,显身材的衣服每一件都被pass,宽大的鹅黄色羽绒服里面套的是一件蓝色的毛线衣,整个人看上去像一只巨大的鸭子,戴上帽子还有两个灰色的小揪揪一动一动像是耳朵。
更像一只笨重的熊。
但再也找不着比着更让我觉得满意的搭配了,看了眼时间已经三点多了,只能赶紧赶过去。
等到满怀期待的敲开门,却如往常一样只有阿姨和叔叔在家。
甚至留在阿姨家吃了晚饭后,也迟迟不见人来。
“最近航航都回来挺晚的,”阿姨跟我说:“要不你明儿来,阿姨让航航把票放家里就行。”
像是期待的繁花满天一眼望去却荒无人烟,心里的失落慢慢变成一种难受的窒息感。如果等不到先生,那那张票好像没有什么意义了,台上的周九良我又不是看不到。
我想见的,从来都是台下的周航。
九点半,我不愿意打扰两老的休息,开门离开。等到下了楼我忽然不甘心起来。
就这么离开吗?
可能是能够再名正言顺见到先生的最后一次,拿了票以后能见的也不过是台上的周九良而已,日后再也没有了借口同先生相见了。
就这么离开的话,连这一面都见不到了。
我知道是自己贪心了,可是谁又能够心爱的人面前镇定自若,谁又能拒绝想见的人等等就能见到的机会呢?
等到先生把票给我,我和先生就再无瓜葛了。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和先生之间只剩下一个永远不敢点开的聊天框,他在盛世繁华里成角儿,我只能在台下给他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