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海

沈翊站在马路口。

一辆黑色的车开过来。

“先生，您叫的车吗?”

他淡淡瞟了眼车牌号，点了点头。

沈翊“没错，是我。”

上了车，司机跟他搭话。

“这么晚了才从那里面出来，你是警察还是律师啊？”

“听说这里面关着的女人都是重刑犯，有不少还等着枪毙呢。”

沈翊摩挲着手里的打火机，看着车窗外，眼神淡得出水。

沈翊“现在没有枪决了，一律都是注射。”

司机笑了笑，“那挺好的，不遭罪。”

红绿灯路口，钟言打来电话。

“沈翊，谢谢你帮我画出了凶手。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沈翊“估计还要一会儿。”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沈翊“好。”

挂了电话，绿灯，车再次启动。

“那是你女朋友啊？”

沈翊“嗯。”

“难怪这么关心你。”

沈翊没有再接他的话，而是偏头笑了一声。

沈翊“曹先生，你的导航已经偏离了路线。”

沈翊“你要带我去哪啊？”

曹栋愣了愣，猛地一踩刹车。

“你认识我!”

沈翊懒洋洋地往后一靠，唇角微勾，带着几分雅痞。

沈翊“准确的说，是刚认识。”

曹栋拧紧了拳头，恶狠狠地盯着他，“你故意上的我的车!”

沈翊弯着月牙眼，一脸天真无邪。

沈翊“刚好查到了车牌号，一顺手就点了。”

曹栋咬了咬后槽牙，彻底被他激怒了。

“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沈翊“信，所以在临死前你想让我做什么？”

曹栋看向他手里的画像。

“你见过英子了。”

沈翊点点头。

“能帮我画一张她吗？”

沈翊“当然可以。”

————

漆黑的码头灯光闪烁，远处不时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咸湿的海风吹在脸上，沈翊站在岸边耐心地等待。

算算时间，杜城应该要赶过来了吧。

他跟他发了一条信息。

然后拍拍地上被打晕了的人。

沈翊“喂，醒醒啊！”

沈翊“不是想到海边来了结自己吗？我带你来啦。”

曹栋悠悠转醒，难受地揉了揉头后枕，疼得咬牙切齿。

狗东西，下手真狠。

妈的，还把老子的匕首拿走了!

他抓起一把泥沙猛地撒过去，往他身上一扑。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

他心中燃起一阵释快，坠海的一瞬，恍惚间看到沈翊嘴角扬起的一抹笑。

一抹得逞的笑。

曹栋怔愣了一下，紧接着背后就想起刺耳的警笛声。

钟言“沈翊!”

身边一阵风刮过，曹栋只看清一道白色的残影，那人就已经跳下了水。

他已经没时间思考这是那小子的什么人，他只知道他已经自身难保了。

钟言“沈翊，你不要吓我”

钟言“你睁开眼好不好”

钟言“对不起，我不该让你去的”

钟言“都是我的错”

救护车上，钟言紧紧握着沈翊的手，眼泪吧嗒地往下掉。

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