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不相见的爱人

狱警敲了敲监狱的门。

“零零二四，有人要见你，跟我到谈话室。”

“男的女的？”

“男的。”

她唇角泛起一丝笑意，指尖咬出鲜血，唇瓣如玫瑰般红艳动人。

沈翊“褚英子。”

“你长得真好看，我在这待了六年，没见过帅哥，今天值了。”

沈翊谦逊一笑。

沈翊“谢谢。”

沈翊“你也很好看，严格来说是很美，左右脸完全对称，三庭五眼的比例也很均匀，你这张脸几乎可以去做古典雕塑的原型了。”

“是吗，从我十三四岁开始，就有男人夸我长得美了，但他们都不像你说的这样好。”

“可惜了，你看不到我以前的样子。”

沈翊“也不一定。”

过了两分钟。

沈翊“看看，像不像?”

沈翊在她惊讶的眼神里知道了答案。

“你也是来画像的吧。”英子冷笑一声。

“画了那么多次还不够？”

沈翊“他是怎么胁迫你的?”

这么一问，让她没有想到。

“他……逼我杀人。”

“他说如果我不按他说的做，他就杀了我。”

“怎么，不相信？”

沈翊“眼神不会骗人。”

沈翊“你说起他的时候，就像在看着一个远处的情人。”

英子勾了勾唇，“是吗？”

沈翊“知道我为什么要画你十二三岁的样子吗？”

沈翊的声音冷了几分。

沈翊“我能让你看见从前的自己”

沈翊“也能让你再看见他。”

没错，只要不供出他，你和他可能永远安全，这是个完美的计划。

就像跷跷板的两头，底下是万丈悬崖，只有永不相见，才能保持平衡。

要么短暂的坠落，要么是无尽的分离。

每一天都是煎熬。

半晌，褚英子缓缓开口。

“这么多画像师……你是第一个走进我心里的。”

“一开始，看到的是他的脸，然后，是他的眼睛……”

打火机的光晕照在他脸上。

橱窗玻璃上贴着猩红的喜字。

她知道，杀人犯的婚姻是得不到祝福的。

沈翊“你在说谎。”

沈翊“当打火机的光靠近脸的时候，由于光线的影响，人的眼睛会不自主地斜视，不可能是你说的那样。”

沈翊站起来收笔，冷冷瞥她一眼。

沈翊“你的唇色暗淡了。”

沈翊“不用咬了。”

沈翊“曾经你的美貌是你最骄傲的武器，但现在你的美已经消耗殆尽，你打动不了任何人了。”

沈翊“相由心生，杀人犯的脸大多会变得阴森可怖，那是因为他们从杀死别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丧失了人性。”

沈翊“他们的脸上只剩下野兽的狰狞。”

沈翊“这画送你了。”

沈翊“曾经的你单纯善良，在你选择跟他一起犯罪的时候，你的美注定从这脸上消失。”

沈翊“你可以继续选择苟且偷生，也可以终止罪恶，找回本心。”

沈翊说完转身。

“我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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