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葡萄藤叶子翠绿欲滴,橙黄色的夕阳打在少女柔软的长发上,她低着头,认真的写着模拟试卷。
院子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声,钟言往窗户外探头一看,迅速地找到抽屉里的沙丁胺醇喷雾跑下楼去。
“沈翊,爷爷有哮喘!”
“对不起,我不知道。”
少年被推到一旁,垂眸时,额前细碎的发在眉宇间落下了阴影。
“言言,小翊又不是故意的,你凶他干嘛啊,我都没事了。”
少女没有理会老头儿哀怨的小眼神,扶着他走上楼。
沈翊把那该死的白玫瑰狠狠地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颓丧地坐在地上,一声不吭地盯着远处的那抹绛红色的余晖。
晚霞把天空染成了血红色,火烧云漫过整个江面,江面上倒映着朵朵桃红色的云彩,白帆点点,船锚泊在港里,整个地平线变成了瑰丽的紫红色。
夜幕低垂,纤风拂面。
他抬头,望着天边亮起的北极星,侧脸镀上一层朦胧的金色的光。
钟言推开窗看着少年单薄落寞的背影,皱了皱眉,无奈的摇摇头。
“你要一直坐在那里吗?”
“不是要补课吗?还不上来?”
“爷爷没事了吧?”
“已经没事了。”钟言清理好书桌,抽出一张椅子让他坐下。
“对不起啊,我下次不会这样了”
“那束花,是送给我的吗?”少女偏头看向他,声音像夏日薄荷糖一样清新甘甜。
少年低头浅笑,漆黑的发,浓密的睫毛,温柔缱绻,眉眼里藏了春天最柔软的星辰。
…………
电话又响了,是杜城打来的。
“高健承认是他猥亵周倩,但他死活不认杀人的事,他说他那天强奸未遂,就是因为有人拿棒子把他打晕了。”
“难道我们真的抓错人了?”
钟言“城哥,我们的方向错了。周倩死前发过癫痫,凶手不是他。”
衣服上的呕吐污渍,小便失禁,还有解开的校服胸衣,急性的呼吸循环功能衰竭,说明她死前有过一次癫痫大发作。
他们一开始就被那些形似外伤的抽搐痕迹和猥亵痕迹给误导了。
而那解开的衣服和塞进嘴里的橡皮其实是为了救她。
只是救她的人不知道,癫痫发作时其实不需要强行撬开嘴巴塞上软物防止舌咬伤。
这是一个误区。现实中癫痫抽搐引发的舌咬伤十分少见,患者口吐大量白沫,如果再放入异物,发生气道阻塞的危险性反而会增加。
七中的操场上,一群男生正在打篮球。
沈翊“你就是江远吧。”
少年高高瘦瘦的,穿着14号篮球服,眉目清秀,皮肤很白。
“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沈翊“我们是北江警局的。”
沈翊给他出示警察证件。
钟言“周倩出事的那天晚上,你见过她吧?”
少年低了头,眼底染上一抹忧伤。
沈翊递给他一瓶水。
沈翊“坐下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