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这案子真的影响过大,那位大人回来后坚持要我们带他们的人去找寻男人的尸体,保险起见还把庄锦留在了那里,只我和师父两人,带着一队五人的官兵前往寻尸。
“官兵大哥,你知道这人为什么要杀人吗?我看着他不像滥杀无辜的人啊,突然看见那通缉令都有点不敢相信。”此去路途遥远,我们都走了半月,虽然有官兵在能走得快些,也得二十日左右,闲来无聊玩便跟他们聊起来。
那官兵是个年轻的,一路上也跟我们混熟了,见我这么一问,长叹口气道:“他是个好人,但就是因为这样被欺凌了大半辈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而已,说来也惭愧,当初我也是他的学生,他遇到这么大的困难,我竟然半点忙没帮上,心里也很过意不去。”
另外几个官兵听了,虽然没有搭话,但也不曾阻止我们交谈,我接着问他:“到底发生这么事了?”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左右闲来无事,我就跟你们说道说道吧。”那年轻小伙子摘了根草茎,叼在嘴里没个正形地说道,
“那个男人是我们这儿的私塾先生,叫金中,年轻时考上秀才便留在这里,后来成了家,私塾也办了起来,有了积蓄后添了个儿子,小时候我还和他儿子一起玩过,金先生为人和善,对我们这种穷小子也认定有教无类,尽心尽力地教我们,平生没有跟谁闹过矛盾,和妻子也多年如一日的和睦恩爱,除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惹到那个恶邻王家,王家家里有个小孩儿,是当家人王罗明的孙子,平日里宝贝得不行,也在金中的私塾里念过书,但没念几日就走了,回家跟大人说先生打了他,王家人便跑去找金中要个说法。”
年轻人脸色变得嫌恶,“那个小孩儿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调皮捣蛋,但是家里人惯着他,从来不管这些,王罗明跟某个在京城的官员有点关系,一直耀武扬威,我跟你说个实在话,你听听就好,据说王罗明经常给大人悄悄送礼,大人的某个夫人还是他的什么亲戚,前年刚给大人添了个儿子。”
“怎么会这样?”我说:“难道就是因为这个金中才被逼杀人吗?”
“那可不止。”年轻人摇了摇头,接着说:“最主要的原因是,五年前金中的儿子要娶妻,金中觉得家里的老房子也该重新修整修整,但是因为离王家太近,两家也曾结过怨,在这件事上闹了不少矛盾,最后王家直接带人来将他们修整到一半的房子砸了个干净,金先生多次去官府报官,却一直没能解决,我当时也还没进来当捕快,只知道金先生的房子就那样搁置在那儿,无论他们什么时候动工,王家的人都会来搞破坏,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每次见到金先生因为这事发愁,都会特意站在他们修葺良好的院子门口嘲笑他,翻来覆去不过是当初打了他家的宝贝孙子,这是他活该,但是我们都知道,金先生虽然会罚人,但是绝不会下重手,不知怎么他们就一口咬定金先生打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