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嘉兴太湖（26）

26  二当家的

    小燕子醒来后，就发现自己手脚被绑着，身处一个简陋的房间里，她小声喊了一声：“萧牧尘。”却没有任何回答，她心里百转千回，回想事情的经过，忽然想起，自己的船翻了，落在水里，在水里时，她感觉自己都快窒息了，有人一直拖着她在水里游，她听见有人喊自己，好像是阿其的声音，她想回答，却一直呛水，后来就不醒人事了。那船家和萧牧尘去了哪里？

   就在这时，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她赶紧倒地，两眼一闭。

   “大当家的，这可是只肥羊，我从她身上可是搜出了一袋金叶子，够咱们水寨吃好几个月的了。”脚步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清晰，“而且，我瞧着这姑娘长得挺不错的，抓回来正好给大当家的做压寨夫人。”

    那声音听着有些像船家的声音，看来她是上了贼船！

   “还是个姑娘？老徐，我同你说过，我们只能劫那些贪官和奸商的。”话音未落，门“吱呀”被推开了。

   “这就是你劫的？”那大当家的问，

   “还有一个小子，在另一处关着。”老徐回，

   “老徐，这……看着不像坏人呀。”听到这里，那大当家的语气明显有些不愉，

    小燕子感觉到那大当家的靠自己越来越近，然后忽地感觉到自己的手脚一松，便听那大当家的话又传来：“姑娘，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小燕子本来打算继续装“死”，现在听对方这么说，心中狐疑，莫不是真是认识的人？于是便悄悄地睁开半只眼偷偷瞄去，

    这小动作让那老徐抓了个正着，只听他大呼：“哦～原来你一直都在装，你这个骗子！”

   小燕子见她被识破，立刻跳起，骂道：“你还好意思说我？我们俩究竟谁才是骗子？你假扮船家诱拐良家妇女，干着这强盗的勾当，不怕遭天谴么？”再看那老徐被她骂得龇牙咧嘴，小燕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她现在可是一对二，是真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干笑了两声，赶紧改口道：“大哥，徐大哥，刚刚我都是开玩笑的，你们都是绿林好汉。谁家没个难处就落草为寇呢？你说是不是？只不过我惨啊，我父母双亲身患重病，我变卖所有家当，才能给他们治病，你从我身上拿走的那金叶子，可是救命钱。现在他们只能住在破庙里，等着我给他们找名医来医治……”说着就要声泪俱下，

     那老徐瞧着，见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泫然欲涕，我见犹怜，便动了恻隐之心，道：“大妹子，你放心，你若是成了我这黑水寨的夫人，我老徐定会亲自将你爹娘接来，好生照顾。”

     NND，自己是盗匪，也要把她全家都变成盗匪么？小燕子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久未出声的大当家的急急地走近小燕子，小燕子吓了一跳，双臂交叉防于胸前，“你别过来，士可杀不可辱。”

    那大当家的停下了脚步，赶紧道：“你别误会，你是方姑娘吧？”见对方还是戒备，又道：“我是陆行呀，你还记得杭州湘湖边的陆奶奶么？陆奶奶是我娘亲，五年前湘湖水患，淹了千亩良田，你跟着方大人来施粥，当时我娘病重，你还给医治了……”

    “我想起来了，那你怎么跑到嘉兴来当这……”她话未说完，只是看着他，她这一承认，也就说明她之前说的都是假话，

    “此事说来话长。姑娘于我有恩，陆某一直想报恩，若姑娘不嫌弃，我俩便拜…拜…拜……”陆行忽然结巴起来，

     却是把方云燕吓得不清，忙道：“你要报答我，也不能以身相许吧！”

     陆行大笑：“姑娘误会了，我是说跟你拜把子，姑娘有大义，我想让姑娘当这黑水寨的二当家的。”

     那她还不是落草为寇了？只不过她由人质变成水匪头头了，总之，小命是保住了。她上前去，握住陆行的手，道：“好，那往后我就喊你陆大哥！”

    就在这时，门“砰”地一声，被踹开了。来人大喝一声，“放开她。”

    然后三两步已经冲到了小燕子身边，隔开了陆行和小燕子，脸上杀意已起，而外面也是嘈杂声一片，来了好多黑水寨的人，见这阵势，颇有些剑拔弩张，小燕子赶紧拉着萧牧尘，抽搐着嘴角道：“别冲动，自己人，都是自己人。”

    话音刚落，就听陆行对着外面喊道：“兄弟们，这是我义妹，以后她便是我黑水寨的二当家的。”然后边听见外面的人高呼：“见过二当家的。”

     萧牧尘低头看着小燕子，眼神中多是疑问，小燕子干笑两声，从他身后走了出去，对着外面大声道：“兄弟们有礼了，以后大家有福一起享，有难一起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