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钱塘海宁（23）

23 萧世子

      行宫门口有士兵把守，小燕子进不去，忽想起之前阿其给自己的那块令牌，便拿了出来，士兵看了那令牌，面面相觑，然后便拱手放她进去。

    一块令牌就是一个皇家通行证。小燕子暗自觉得自己真的是蠢透了，她是以为阿其家事极好，否则怎能让骆林枫礼让三分？但她却也从未问过他，他家里是做什么的，想来，她也有过错，是她一厢情愿地认为他绝不是五阿哥。

    进了行宫，得知她来的五阿哥匆匆从内堂出来，刚看到她的身影，便喜悦地迎了上去：“小燕子，你来了。”

    看着他的笑容，小燕子终于明白过来了，为什么他对自己的隐瞒会让自己那么生气！眼前这人是自己的心上人呐，以往她从未有过与那么一个人共渡一生的念头，直到遇见他。可是他居然是五阿哥，他是她的高攀不起。

     “阿其，五阿哥呢？”她有点哽咽地问，

      听她问起五阿哥，他以为她是来找尔泰的，心里顿时失落下来，“你是来找五阿哥的？”

    “我还没恭喜他呢，他的未婚妻可真美。”她回，然后又问：“你呢？你的定亲之人也那么美么？”

    五阿哥无措地看着她，不知作何回答，他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了，哭得那样伤心，想安慰她，却又不敢造次，只能看着她，

    “你还要骗我到几时？你就是五阿哥是不是？”她忽然问道，

    “你……你都知道了？”他问，

     “你为什么要骗我？你是怕我知道你是五阿哥后就会缠上你是么？你看着我日日为了家中之事讨好福尔泰，你一定觉得很可笑吧，今日在陈府，你继续装作你只是阿其，不是五阿哥，让我在婳婳面前喊你阿其，让她误会……”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五阿哥道，

    “是不是在五阿哥看来，我是你的露水情缘，所以不配知晓你的身份？”她质问道，

    尔泰早就来了，听着二人的对话，看着五阿哥痛苦的表情，他太知道他的情非得已，所以便出来道：“你可知你说的这些话，五阿哥便可治你的罪？你口口声声说五阿哥骗了你，难道你就没有骗他么？你倒说说看，你是叫萧燕燕，还是叫方云燕？”

    “尔泰！”五阿哥大喝一声，止住了尔泰的话，

      这时小燕子才知道，原来他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一直在和自己演戏，

    “好。”她用手背擦了脸颊上的泪，“你骗了我一次，我也骗了你一次，从此我们各不相欠。”

   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他原先给的令牌还给他，然后跪下，给他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臣女方云燕拜见五阿哥，五阿哥吉祥。”

     说完她离开了行宫，走到行宫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五阿哥急迫地往前迈了两步，但终究还是克制住了，因为有一个人先他一步扶住了她，他听见那人对她说：“你快别哭了，本来就长得勉强，哭起来更丑。”

    “你才丑，你全家都丑！”她怒骂道，

     “好好好，我全家都丑总行了吧。那你，别哭了好不好？”语气中已隐隐有了轻哄，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等在旁边许久的他却道：“我刚好从这儿路过，就见你像个弃妇一样……”

     “萧牧尘，你到底会不会说话？谁像个弃妇？你才像个弃妇一样！”

     萧牧尘………

     也跟到门口的尔泰，望着眼里都是落寞的五阿哥，道：“主子为什么不追上去？”

     五阿哥苦笑，摩挲着手里的令牌，道：“使君已有妇，罗敷亦有夫，我有什么立场？”

    尔泰却回：“只是要定亲，并未真的定亲，一切都还有变数。我看那方云燕，恐怕心里有主子。”

    “她说，她有心上人，她的心上人却非宫中之人。”

     “主子难道忘了么？在杭州城时，她以为你只是阿其，而阿其并不是宫中之人呀。”尔泰提醒道，“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嘴上可以骗人，但眼睛不会骗人，那方姑娘对着主子您的时候，脸总是不自觉的红。”

     “真的么？走。”五阿哥道，

     “去哪？”尔泰问，

    “去陈府。”他脚步一顿，又拍着尔泰的肩膀道：“尔泰，记得我跟你说的话，我不是唯一的君子。你要努力才是。”

     尔泰闻言，拱手沉声道：“谢五阿哥成全。”

      这时，萧牧尘转头看向五阿哥，又转了回去，尔泰却看清了他的面容，呢喃道：“萧世子……”

      “什么？”

       “扶着方姑娘的是云南定武侯的儿子萧牧尘，早年我与他见过一面，他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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