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风雨满楼（13）

整个晚上小燕子都睡得很不安宁，事实上自从她家里出事至今，她始终未睡得一个安慰觉，于是她索性起床简单洗漱后，来到五阿哥的房门前，此时天还未大亮，天空中还泛着月亮朦胧的光，她本是站着，一会儿便又坐下，所以等五阿哥从里面推门出来时，她已靠在门框上睡着了。

       他蹲下来看她，那么小的一团，仿佛轻轻一碰就碎了，晨光下，她的面庞恬静而温柔，也似乎有种魔力，安抚了五阿哥长年孤寂漂泊的心，他伸手将她搂在怀里，忽然熨帖上来的温暖，让怀里那人舒适地又拱得更深一些，这样小心翼翼的依耐更让五阿哥心生喜悦，他打横抱起她，朝屋中走去，然后放在了五阿哥的大床上，见她仍然熟睡，五阿哥便咬咬牙离开了屋子，到庭院中做自己的早课去了。

       等小燕子再次醒来，五阿哥刚好练剑回来，小燕子看着他推门而入，晨光从他身后倾泻进来，他沐浴在晨光之中，犹如脚踩七彩祥云的英雄，小燕子有一瞬间觉得他是来救赎自己的，

     见她愣愣地看着自己，五阿哥有一点不好意思，温柔一笑道：“你醒了？”

     小燕子头脑不清醒，她说了一句事后自己都想抽自己的话，她几乎脱口而出：“我是在做梦么？你真好看。”

     这倒惹得五阿哥不知所措，就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等她说完，她才反应过来，这会儿她还真希望自己真的是在做梦，她忍不住敲了自己头一下，疼！不是做梦！

     她慌乱地从床上爬起，“阿……阿其……”

     她一步一步朝五阿哥走去，用手轻拭五阿哥额角的微汗，她哪里伺候过别人，全凭本能！

      那有一下无一下轻柔的触感像猫一样，抓得五阿哥心里痒痒的，心中某个莫名的欲望差点就让他无法把控，他拉下她的手，声音暗哑：“你在做什么？”

     “我……我在……取悦你！”她怯生生地回答，

     “取悦我？为何要取悦我？你可知一个女子跟一个男子说要取悦他，意味着什么么？”他的声音更加低沉，

      看着他眼眸忽然变得炽烈，充满危险的味道，她有一丝的茫然，道：“我来服侍你洗漱更衣用餐，你看看，五阿哥是否会喜欢？”

      五阿哥眼神忽然又清冷下来，是了，她不是为了取悦他，而是五阿哥！

     于是后来他索性寒着一张脸，承受着她的服侍，可是她哪里会服侍人，给他洗脸的水太凉，给他穿衣时清浅的呼吸扰得他不得安宁，好不容易捱过去了，结果竟发现她扣错了扣子，又重新来了一回，到吃早饭的时候，她眼巴巴地看着，像只可怜巴巴的小鹿，他心里原本竖起的冷硬的墙此刻也垮塌下来，认命地想，罢了罢了，她要什么便给她什么吧。

      这样想着，便邀她坐下一起用餐，她哪里敢，连连摇头，五阿哥无奈，道：“五阿哥不喜欢不听话的人。”

      小燕子闻言赶紧坐下，她看着那块桂花糕已经很久，既然阿其已经这么说了，她便筷子伸了过去，一边夹起一边道：“这是袁记的桂花糕吧，最最好吃了，只有一块儿，阿其要不要尝尝？”

    她转着眼珠子，灵机一动，将桂花糕送到他嘴边，又忽的收回，放在自己口中，一脸得逞地看着他，

       永琪被她的笑容蛊惑，竟愣在当场，见她含着桂花糕，便鬼使神差地低头去含露在她唇外的半块糕点，这下轮到小燕子震惊了，她呆愣地看着永琪，看着他像什么事儿也没发生一样地慢慢嚼着口中的桂花糕，末了用手背擦掉嘴角的糕点道：“还不错。”

       小燕子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道：“这……这也是喂五阿哥吃早餐的方式么？”

        永琪并未正面回答她，他也被自己略显轻浮的行为吓到了，所以他假意轻咳了两声，道：“你回去准备准备吧，我带你引荐五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