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承诺

我的睡眠从回到灵剑山庄起就很浅，山庄里总有野猫狸子乱窜，偶尔跳翻个锅碗瓢盆就能让我彻夜不眠，更何况今夜里……我的房间进人了。

我没有很心慌，弥漫开的那味香料是我亲自调的，是上官透。

夜访实在不是什么正经行为，白天大大方方来不好么？我朝里翻了身。

“阿紫。”

我一翻身，似乎反倒给他腾出了榻边的位置。薄荷和白芷的香气越来越浓，我就知道他走过来了。

“秦姑娘。情姑娘。”

我听见他又轻轻笑了一声。

“我想你了，我们已经有七天没见了。可我……我现在脑子里很乱，我不知道……不知道该怎么答复你，也不知道怎么面对芝儿，我……我还理不清楚……所以我，只能这时候来见你。”

他帮我理了理被子，将我的脑袋裹进被子的一圈绒里，“嘁，你还让我裹紧些被子，自己却还把肩膀露在外面，白天见你咳成那样，真是该……”

他话锋却一转，“阿紫，你会不会觉得我像个懦夫？我爱你，可我不敢断定我对芝儿现在是怎样的感情，毕竟我曾以为她是我命定之人，我和她也有过两情相悦，有过生死与共患难相别，我……”

“懦夫！”我又一翻身向天躺着，捂了耳朵睁开眼睛看他。

他看见我醒着忽而有些慌乱，眉宇微皱，掐了一小节棉被揪成一把。

“要是都喜欢，你就都娶了。男人嘛，谁没个三妻四妾的。你要做平妻我也没意见，只是不能让我做妾。”我拉过他那只扯棉花的小矫情手，“我……我声明一下，我也不是那么重位分的人，我只是家里大小姐当久了，做妾难免冲撞别人，搞得你家宅不宁……”

他瞧着我又笑了啊，那只手摆脱我的掌控从我眉心划下，拧了我的下巴“不过自古，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懂不懂？”

“你什么意思？”我拍开他的手，“偷还不如偷不着，你不想认我这个妻你随意，出去便是。”

“阿紫，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知道的。”他看着我。

他的眼睛真是清亮，又是天生的风流公子，目似桃花，眉眼含情。

“少来蛊惑我。”被盯久了，我依旧脸颊发烫得厉害，“没想清楚之前，不许这么盯着我！”

“可我就想看你。”他离得更近了，近得我从他眼睛里又看见一个些许慌张的自己。

我听见了他的呼吸，一颗心隔着锦被和他心一同跃动。

“没想清楚前，不许碰我。”我朝里挪了挪，撇过脸去。

“阿紫，我知道你在气我。我也知道你不可能接受平妻，更不可能让我三妻四妾。我想起了上官透可不代表我会忘记虞楚之，今年中秋的码头上你同我说的话我都还记得！

阿紫，我很明白我很清楚，我的妻子从我们成婚到老死只会有你一人。只是从前，从我被赶出灵剑山庄那时起，我就一直以为我们再无可能。

我才敢向重雪芝许下承诺。

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处理那些诺言。如果我直接选择作废，我怕我自己今后的诺言也变得一文不值，我……我还怕你将我的诺言看得一文不值……”

“借口。”我坐起身来。

我难得和他闹的，从前哪次不是我哄着他，可这回实在让我有些心寒，“不过是一些口说无凭的漂亮话，重雪芝要是能在心里记一辈子是她幼稚，我可从来不放心上，你怕什么？不管你说没说过什么，许没许过什么，又做没做到过什么，你瞧见我对你有过半点怨怼吗？我从来不在乎什么形式，我为了待在你身边，甚至不求你心里有我……本来你不爱我，所以我不奢求。可你既然爱了我，你就该信任我。

你要知道，我不在乎你说的话。哪怕你再变心，相信你会爱我一辈子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那些漂亮话，半点关系都没有！”

“对！阿紫，就是这样！”他抱紧我，“我知道你爱我和我说的没有什么关系，我也知道你其实一直都不相信。你只把它们当作情话，当作唬你开心的漂亮话，从来不记在心里。可我只是想多给你一些安全感，我不会变心，我从始至终没有变过心。九岁那年的兵器谱大会，我就已经认定了……”

“你还记不记得？那时你迷路撞见我，拉着我到处跑，笑我没武功，还说我淡然无味不解风情。后来我问到你便是灵剑山庄的大小姐，想也没想就拜入师门了。”

我呆在一边，膨胀得不得了。

今天顺带看了看原著的人设，剧版真是崩得离了大谱了。。。不过文章还是按剧版改的哈，原著我站透芝，原著的奉紫也好可爱啊哇。但剧版绝对站透紫，黑化紫给俺恁死重雪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