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挑衅

夜间刮起了北风，窗子透过枯枝摇摆的影子，晃得我心烦。

“奉紫，你开门，我们谈谈。”

我站到门边，这个打小不待见我的姐姐难得主动找我谈话。

“就在这说吧，我病了，不能透风。”一边吹灭了油灯，“我马上要睡了，别耽误时间。”

“林奉紫！这些事情我们必须要面对的不是吗？你这样躲着我一日，今后又怎么躲呢？”我听见重雪芝叹了口气，“无论如何，我和透哥哥都还会把你看作我们最好的妹妹。你不想见我的话，那我走了。”

“站住。”我开了门。

将她放进来后，我沏了壶茶为她端上。

“重雪芝，你到现在，还天真地以为，上官透可以只把我当妹妹看待吗？”

“你需不需要我提醒你，白日透哥哥都说过什么话？”我凝视她的眼睛。

她的神情明显变得警惕起来。

“我与他相识这么多年，就算是块冰，也该捂热了呢。”我露了些许笑意，“今年的八月十五，也才过去将将月余。那天发生了什么，想必你还记得吧。你，难道不心存芥蒂？”

重雪芝放弃了与我对视，琢磨起了杯里的茶叶，我给她兑了些牛奶进去，杯面即刻晕染出了几朵花。

“你在挑拨。”她猛然再抬起头。

“不错，我在挑拨。”我用匙搅匀了自己的茶，“并且我劝你早些放弃。”

“你的算盘只怕要落空。”她眼神愈发锋利。

只不过在我面前，犹像一只纸老虎。

“这么说，你其实不介怀平妻之事？好极了，我也不介意。本来我与透哥哥已是缘分尽散，如今你们却偏偏又来了。你知道，我从来不是贪心之人，我不奢求他的心里能有我多少位置，只要人在我身边就好。”我歪脑袋一笑，做出奉茶的样子，“好姐姐……”

她眼眶泛了红。

“看吧，听到平妻，你都快气死了吧。”我收了手，品了口茶，“还是苦了些，我去拿糖。”

“林奉紫，我绝不可能将透哥哥让给你！”

“好啊。”我慢条斯理地拆出白糖，向茶里倒了点，又转过头来看重雪芝，“你要加些糖吗？吃茶煮茶的如此多花样，可都是我们在药王谷试出来的。”

我见着她茶喝到一半哽住的模样都忍俊不禁。

“芝姐姐，不如，你还是放弃吧，也免得伤了我们姐妹的和气。你知道，我有办法让他失忆一次，就有办法来第二次。和我抢，你根本毫无胜算。”

“本来我都要放弃了，谁叫你们要来的。哈哈……”我吹冷了茶上飘着的奶泡。

“你给透哥哥下了蛊毒，药王前辈都束手无策，我们不来，让透哥哥等死吗？你真是好算计！”

“你让殷赐老头前来取药不就好了，我会舍得他死吗？还是说……是他亲自提了要来？”我看她说不出话来，八成是猜对了，“你看，他还是念着我，想见我。芝姐姐，就算他恢复了记忆又怎样？这段时间我们已经做过了真夫妻，我们难解难分，缠绵缱绻，他亦食髓知味……你不觉得你现在的位置十分可笑吗？”

“你闭嘴！”她猛地拍桌站起，惊起窗外几只飞鸟。

“不送。”我一脸病容趴在桌上，她开门又带起一阵风，惹得我再咳了几声。

月光下，透哥哥那身湖蓝的衣服依旧显眼。在门要关上的那刹那，我透过门缝看见他们并肩回去。

一蓝一红，还甚是相配。

“咳咳……”

“小姐，今日的药还没喝，可先别睡了啊！”

我的小丫鬟捧着药壶子进来，“白日就一直推着说苦不肯喝，我还在想为什么。原来小姐是等着上官公子来送蜜饯呐。”

我终于把大纲想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