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舞剑,而且只舞剑,此前不离手的钢扇如今再未碰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于他而言,想怎样便怎样就好。有时我会在一旁和琴奏之。其实出灵剑山庄之前他是剑术最好的弟子,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声名鹊起,他手里甚至还不曾有过竹扇。
“楚之。”这个名字我越叫越顺溜。他很有意思地收了剑,在我的琴上一拨。
“我来给你奏一曲。”他挥开衣摆坐到我身后,我极为乖巧地倚在他怀里。
“嗯……十面埋伏来一个?”我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暗戳戳想试探究竟它们有多灵活。
“不会。”他捻着弦试了试手感,“今日先弹别的。你若想听十面埋伏,明天你教我。”
“嘁,哪有这么多时间给你消遣?明日我要出诊。”虽则前几日赚了不少……
他忽然低头问了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阿紫,今后我们算隐居了吗?”
“嗯。”大概叭。
“药王谷有山有水,田地肥沃。也不是不能自给自足。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我悟了啊!想当年重雪芝一闭关就是三年。
我要这么多钱干什么啊?
“将你当掉的首饰赎回来。以后缺钱了再出诊。”他又快拨了几弦,“余下的时间,陪我可好?”
听起来就很咸鱼又美好。我点了点头。
苍天啊。一想到万一有一天,我的这些谋划暴露出来,我会是个什么样的死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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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钢扇的绑绳剪断,顺带把扇骨折了。我端着骨汤进来,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东西,装出安然的样子。他还以为我什么都没有发现。
“阿紫今日的午饭做得好快。”他接过碗,为我盛上饭,指尖甚至还有被钢骨划伤的缝口。
“楚之,你的手?”我佯装不知,捉来细细看了看。
他撸起袖子盖过,说,“可能是伐竹时被倒刺勾了。”
亲自拆了自己最爱的武器还不愿让我知道,这件事让我觉得有些诡异。
我唤这人“虞楚之”越发顺溜,有时我甚至忘记他还是上官透。现在,仿佛他自己都在试图将虞楚之和上官透割裂开来。他不喝甜茶,不玩扇,下棋随意散漫,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让着我。
他完美避开了上官透所有的怪异习性。这种感觉让我恐慌到觉得他是不是已经想起自己是上官透了,却故意阴险地继续和我做戏,好让重雪芝尝到失而复得的甜头。
我终于忍不住了,“楚之,你从前最喜欢那把钢骨扇,我想,你也没有忘记奏琴舞剑,舞扇必然也没忘记吧,怎么偏就不见你练过呢?”
不知为何他脸色骤沉,“我不喜欢那把扇子,试过了,膈手。”
我拉过他的手,“扇骨伤的。”
不是疑问句。
“为什么要拆扇子?”我不解。
他忽然变得很奇怪,眼眶绯红,眼角也晕出红色,反过来抓紧我的手腕,说了一个让我倒吸冷气的名字。
“林奉紫。”
我完全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地被他拆穿了。只是……只是前一刻我还在扯布条为他上药包扎!
刚想到一万字了,签约去。结果发现累计更新日期还没七天(捂脸)昨天加凌晨一共放了五千字……突然感觉很亏……但我一码好就想放啊,完全囤不住稿子(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