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结束

宫宴结束，大臣们携妻儿回归，苏折音和苏白氏同乘，从皇宫到将军府的一大段路，二人相顾无言。

苏白氏是因为心情复杂，苏折音却是与她没话讲。

苏白氏隐隐觉得，苏折音和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苏折音再混，到底眼里有人气，今天她眼看着她在扎尔面前被吓得面无人色，而后又诡异地恢复回来之后，苏白氏就觉得自己这个不受宠的女儿彻底与她们隔绝开了。

她看不懂，苏折音的眼睛深邃而清澈，在马车里映着跃动的火焰，明灭不清，看不出情绪，却让她望而生畏。

马车入了府，苏折音一言不发地回了自己的院子，苏白氏心有不满，却没有发作，待苏将军也到了家，又喊他去了院里，忧心忡忡地讲了苏折音的变化，苏将军却不以为意。

“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能可怕到哪里，你多心了。”

苏将军冷冰冰地丢下话头，去了林姨娘院里。

苏白氏却顾不上生气。

苏折音到底是自己肚子里出来的，这些年从来没有宠爱过她，讨厌她，只是因为她不是个男孩子，埋怨她，何尝不是在埋怨自己？前些天苏婉音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依靠就一下子倒塌了，今天苏折音也被许了婚配，她才发现，若是苏折音也走了，那么这偌大的将军府，她就成了孤家寡人了。

也不知道是想苏婉音了还是舍不得苏折音了，再想到苏将军和她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她眼泪扑簌簌地就往下掉。

林姨娘那边，看到苏将军过来，亲手倒了一杯热茶，温声道：“老爷，今天不顺利吗？”

苏将军摇摇头，道：“倒是没什么顺不顺利的，只不过中间生了点枝节，那姜国王子，求娶了那孽障。”

林姨娘脸上满是震惊：“这……姜国王子主动提出来的？还是说折音她又闯了什么祸……”

“姜国王子提的。”

林姨娘语凝。

“因着姜国王子突然来这么一套，皇上之前计划好的全部泡汤了，现在如果平安公主不嫁，只让那孽畜嫁给王子，在别国看来我们夏国的诚意不在。但是那王子点名要她去和亲，平安公主总不能做她的陪衬……”

“那皇上怎么说？”林姨娘的语气还是不紧不慢，声音温如泉水，让人听了心头都暖暖的。

苏将军就喜欢林姨娘这样讲话，不像苏白氏，总是咋咋呼呼的。他把手覆在林姨娘手上，颇有些委屈的意味，道：“皇上因这事把我们叫过去发了一通脾气，还说我教女无方。但这事儿甚至连苏折音都没错可寻，想必皇上也是不敢得罪姜国王子，只好跟我发脾气。

“不过后来皇上冷静下来，与我们商量了一番，说是既然姜国王子的意思不能违抗，那就把平安公主嫁给姜国国王，总之也是把夏国最尊贵的女子送去姜国了，对周围也不留话柄。

“至于苏折音，她好像还没及笄，说是先送了庚帖去钦天监，算个好日子再跟姜国王子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