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木门外“外面 怎么了”
“阿婵 莫怕”我看得出阿婆的焦急。
我走出楼廊 往外院看去 地上鲜血四溅 几个身着白褂的青年在处理污秽。
我看见立在屋檐下意气风发的少年 手中握着沾满鲜血的匕首 正往我这边方向看。
我心跳漏了半拍 大脑 蓦然空白 浑身僵直。
我假装没察觉到他的视线 往屋内走去。
我强装镇定 这是我十七岁以来见过最血腥的画面。
我带着恐慌迷迷糊糊地闷头睡了一下午。
「下午」
醒来时 才发现我被人轻轻搂进怀里。
少年穿着纯色的白T 他埋进我的颈窝 他的头发扎得我有些疼。
明明少年的身上是淡淡的木檀香 应该是心理作用 我闻到了一丝丝血腥味。
我推开他。
我缓缓起身 他从背后环住我。
“别 走”他很委屈。
我心里又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我没理他 执意要起身 他抱着我的手又用了力 紧紧把我栓在他怀里“你生气了？”
生你妈的气 哪门子气？
我没敢说出口“没 ”
我见他半会没动静 便不耐烦“欸 不是 你 别碰我行么？”
我用尽全力 一根根地掰开他的手指 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
前面的碎发遮住了少年的额头 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 白T领半敞开 脖颈处的肌肤细致如美瓷。
他生得很白 我居然觉得很意外 在这种环境下。
颈领微微敞开 裸露出半点雪白 我顺这他的视线往我胸前看 连忙捂住胸口。
他似笑非笑“你是我老婆 抱抱不行？”
他说得理所应当。
我恶狠狠的瞪他“不行”
他身子向我靠近 附在我耳边轻轻道“那以后”他打量着我“怎么办？”
他说得阴阳怪气。
我也许忘了 眼前的少年也是有生理需求的。
我猛地推开他 起身 一气呵成 正要往木门外走。
背后就传来“阿婆在楼下 你喊她领你去外院看看”
哦
刚顺着木梯走到外院，就看到在水井旁正舀水的阿婆。
阿婆看到我 笑盈盈地“阿婵 醒啦”
我点点头。
“阿婆领你去看看？”
「外院」
仲夏的午后 蝉鸣不止 聒噪的风打在树梢上。
环形的竹楼 中央有弓形的木桥 小池塘里的水意外的清澈。
侧旁 有一棵樱花树 旺季过时 懒懒散散的花。
上吊挂着千秋。
今早在竹楼上看到的腥血现在没有了痕迹。
“阿婵 可欢喜这儿？”阿婆说
这儿？一点也不。
覃婵想过回家 她来到这儿不哭不闹 因为她知道没有人要她了。
“阿婵乖 我瞧阿碎很欢喜你 阿碎人好 留下来和阿碎好好过日子”
人好？
是个人都知道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不知商碎抽什么风。
动不动就……
“阿碎呀 那是心疼你 见你被枪声吓着了 才生气……”
杀人了。
“阿婵 以后和阿碎要个孩子 我家阿碎最喜欢孩子了”阿婆碎念着。
不知我在一旁听得心烦。
谁要和那杀人魔生孩子 有病。
想想看还是有机会逃出去的。
可又看那一座座山 覃婵抹了把毫无征兆落下的眼泪。
“阿婆能告诉我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祈求似的。
阿婆稍怔 一脸为难 “阿碎自然会告诉阿婵的”
傍晚 我回到屋内 木床上铺着厚厚的软垫。
想到昨晚睡那又硬又硌的木床 腰疼了一早上 居然有些许欣慰。
邻睡前 我万分警告商碎不可以碰我。
他居然乖乖点头。
只是在覃婵入睡时 往自己怀里拢紧 埋在她的颈窝 轻轻揉揉她的脑袋 闻她身上的味道 是淡淡的奶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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