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当来赎罪了。
被我的养父母。
这是我被‘囚禁’的第一天。
「东国」
盛夏晨早 我躺在坚硬的木床上迷迷糊糊被一声枪声惊醒 随之 我被拥进一个温热的胸膛。
他俯身看我。
阳光透着落地窗洒满房屋里的每一个角落 光打在他的脸上 他生的很好看。
我依稀记得 昨日他说他的名字叫‘商碎’。
但追溯源头 我悲惨的命运是拜他所赐。
我睁开眼 对上他的杏眼。
他眼眸倒影的少女生得好看 娇娇滴滴的模样 清澈的眼睛泛着晶莹。
我居然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心疼。
“你被吓到了嘛 阿婵？”他说
我别过脸 躲避了他的视线 一脸的‘滚 别烦老娘’
他继续说“你哭了”
闻言 我才发现 眼角沾湿 眼睛疼得厉害。
我见他抬起手 向我靠近 我便想翻身换个姿势 但刚抬起腰 便像针刺了一样疼 “嘶”。
我心里埋怨 ：妈的 这破床板 又硬又硌 躺了一晚魂都被抽走似的
还在抱怨 又传来他那烦人的声音“你不舒服嘛？ 阿婵”
我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心里咒骂了他祖宗十八代。
“别这么喊我 我跟你不熟”
我艰难的换了个姿势 背过他 看着木窗外发呆。
除了山还是山。
良久 木床发出‘嘎吱’的声响 背后的人起了身 脚步声渐行渐远到门被轻轻掩上的声音。
我松了口气 心里莫名涌上委屈。
「昨日」
意识很模糊 手脚被困绑 头晕得厉害 眼前一片昏黑 我有意识 我躺在车箱 路上很颠簸 车身摇摇晃晃 这趟路途很远。
途中 车子停下过 车厢门被打开 有许久未见光亮 我眼睛被刺痛 我努力睁开双眼 对应上一个黑影 他缓缓向我靠近 我逐渐看清他的脸 再也熟悉不过。
他是我的养父。
印象里 他是一个粗暴 贪婪的人。
我七岁那年 孤儿院里 他长满褶皱的脸笑盈盈的向我走来 在我面前蹲下 他摊开长满茧的手 上面躺着一颗再也普通不过的糖果 他说要带我回家。
但至今我十七岁 从没感受到所谓的父爱。
只有厌恨 责怪。
他说 我被当来赎罪了。
送到这里时是下午 我很累 浑身疼 我只记得我被拥进怀里 额头贴上温热 是唇瓣 。
还有那句“这个 我要了”声音低沉 和刚刚那个男人的声音无缝衔接 只是昨日那句多了几分冷冽 。
我缓缓起身 观察屋内。
这里的装修摆设都是木制材料 偏日系风 有光从落地窗透进来 摆着茶水杯的黑棕色的茶几 开着暖光的落地灯 还有那张又硬又硌的落地木床。
整个屋内弥漫着木质的清香。
“叩叩叩”拉伸木门发出
“小姐 起身了”低哑又很亲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掩上的门轻轻被拉开。
我对上一张慈祥的面孔 我意外没想到在这人心险恶 以杀为乐的鬼地方 会见到这种无辜 和蔼的人。
花白的发丝用木簪盘起 暗沉的面容爬满褶皱 素色的衣裳 背有些许坨 慈祥的眼睛笑盈盈的 手里托着木盘。
我见 便下意识放松了警惕。
木盘上放着洁净的衣物 还有一些瓶瓶罐罐。
“小姐 以后可以喊我阿婆 小姐贵姓呀”那阿婆说 眼里笑盈盈地 看似很喜欢我。
“覃婵”我随口而出。
这下阿婆笑得更欢 “那以后阿婆喊你阿婵 成不成？”
我没回她。
阿婆执意要给我擦药 擦完药确实舒服多了 我换上纯色的衣裙 套在我身上码数大了我一圈。
阿婆说我生得很好看 很讨她欢喜。
她正要领我去外院瞧瞧 外院里就传来一阵嗷嚎声 听着很痛苦 渐渐嗷嚎声消失了只剩下妇女和孩子戳人的叫哭声。
慢慢 叫哭声 也消失了。
阿婆很清楚 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是她家阿碎又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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