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想起卧病在床的母亲,想起她发病时忍着痛苦的样子,于姝的心就一阵阵地疼。她一个教师一个月能有多少钱?全都拿去治病了还不够,直到遇见陆之川。他们家很有钱,陆之川对她说,只要乖乖听他的话,你母亲的病就会好。她没办法了,实在没办法了,只好信他。陆之川让她去做什么,她就去做,每次都会得到不菲的报酬。
但她是个教师,历史教师。每当上课,她以飞扬的神韵讲给学生“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之类的话,她就觉得讽刺。满嘴仁义道德,可自己是什么样子呢?为了钱,出卖身体,出卖灵魂,加害他人。
“这是这次的钱,拿去吧,该缴费了。”
于姝狠咬着牙,思虑了很久,最终还是颤颤巍巍地接过了钱。
她妈妈还需要这笔钱。虽然是不义之财,可用这笔钱换来妈妈的健康,是值得的。于姝想着。
“这就对了嘛。”陆之川流露出赞许的目光,摸了摸于姝的头,“只要听话,就还是我的乖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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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张云雷和周幼安举办婚礼的日子。
宾客之间相谈甚欢,兄弟们和家长都忙着迎客。张晚凝和张晚盈穿着新买的公主裙,拿着小花篮开心地满地乱跑。
周幼安坐在化妆镜前,身后站着张云雷,正细心地帮她梳头发。
“紧张吗?”张云雷问道。
“还好,有点儿经验了。”
周幼安今天特意化了淡妆,看起来和张云雷的黑色西服很相称。
“你今天真好看,真的。”
“头发都还没做好,衣服还没换,好看什么呀。”
“但就是好看。”张云雷拿起卷发棒,“上次我特意叫来小赵给你做头发,我怕我做不好。这次,我帮你弄。我手艺也还不错,而且发型也不影响你的颜值。”
周幼安轻笑,“你说得都对。”
“咱就说你这发量,九龙看了都得气死。你高中是不是十点就睡觉啊?怎么头发这么多。”
“不是,那是因为我头发基数多。”
“发质真好,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这不是没话找话么?
周幼安淡淡地说,“咱俩用一个。”
……
张云雷眼睛都直了。
抹胸的领子,勾勒出狭长的事业线。腰线也被一丝不苟地刻画了出来,下摆是蓬蓬裙的设计,略短,微微露出高跟鞋鞋尖。周幼安提着裙子走出来,“哒哒哒”的声音,配上那优雅的微笑,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妈妈好漂亮呀!”张晚凝首先鼓掌,花篮里的花瓣撒了一地。
“我也好想像妈妈一样漂亮啊……”
“好看吗?”周幼安笑着问张云雷。
“好……好看。”张云雷收了收呆滞的眼神。
“头发做的不错。”周幼安夸赞道,“荣幸之至,能喝张磊张先生结婚两次。”
“别别别,不敢再有第三次了,我心脏受不了。”
“不会。”
周幼安本坚定以为复婚只是为了孩子,可她错了。
当她穿上婚纱再次成为他的新娘,她很开心,激动得想哭。本来还以为这辈子就这样错过了,没想到在下个路口又重逢了。
“你们去和小易阿姨玩会儿,等会儿该上台了。”张云雷对女儿们说道。
“好!”
“怎么了?”周幼安柔声问道。
“媳妇儿,就一小会儿,我想吻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