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一片春光灿烂,周幼安这几天烦闷的心情明朗许多。
“妈妈,你看花花!好漂酿,像妈妈一样漂酿!”张晚凝拿着一堆星星点点的花朝周幼安跑过来,背后的阳光忽隐忽现,好像预示着她未来前程无忧。
“宝宝,这叫迎春花,当它开放的时候,春天就要来了。它们也是有生命的,当你采下它们,它们也会很疼。就像……喂喂打针的时候那么疼,它们会哭的。”
“可是……”张晚凝委屈地打量了一下手里的花,“花花没有流眼泪呀。”
“它们在偷偷地哭。因为它们要告诉我们春天是美好的,不想给我们带来不快乐。妈妈很喜欢喂喂的花,但是下次看到漂亮的花,就带我一起去欣赏吧。”
“我知道了妈妈……花花小朋友,对不起……”张晚凝说着,把一捧花放在地上,眨巴了两下大眼睛,怜悯似的摸了摸,“不要哭,要学着勇敢。”
张云雷半躺在湖边,静静地看着鱼跃鸢飞。张晚盈趴在张云雷腿上沉沉地睡着,昨晚听说今天要出来玩儿,开心得昨晚很晚才睡着。呦呦像一尊雕塑,许久没动过,只见将尾巴摇得活力满满。
蓝天,白云,绿水。
如若是古代,那配上一架古琴的话,可谓完美了。
“周周,跟我走吧,我们去遥远的未来。”
“别让她逃了!要把她攥在手心,不听话,就捏碎她!”
“患者现在身体状况很不好,以后再生育,很困难。”
“妈妈,你不爱我们了吗?”
“假如我们从未相遇呢?”
那些话好像锋利的刀子,向周幼安刺来。血,全都是血。猩红色的血啊!
“安安,快醒来,太阳都要落山了,咱们回家吧。”
初春,周幼安睡得满头是汗。
张云雷掏出小手帕给周幼安擦汗,细声细语的,“你看你,又做噩梦了吧?”
“啊?哦……”
“女儿看你满头是汗,还以为你是热的,吓坏她们了。”
————
晚上凉风习习,陆之川穿着单薄的衣服,还是觉得有些冷。更不用说全裸的于姝了。
远方的烛火忽明忽暗,近处的小船摇摇晃晃,水草轻吻船尾,平静的水面上泛着淡淡的光。
一切平静如水,实则暗潮涌动。
“于姝,明天就是你妈妈的生日了,要不要去跟她说句生日快乐?”
“魔鬼!”于姝吐出口中的淤血,痛骂一声。
“是吗?”陆之川手指插进于姝发缝里,拽着头发使劲拉扯,于姝疼得快要哭出来,“如果不是我出资,她很快就会死了吧?就你做老师那一点儿工资,够那天价的药费吗?”
“可我心灵上不安宁,我为我的行为而忏悔!”
“你也求心的宁静吗?如果那些照片视频传到网上,你就心安了?小于,疑思问,忿思难。这道理你比我懂,是吧?”
“我懂,我也懂仁义道德,我不会再为你做事了,就算我要受到谴责,那是我罪有应得!”
“仁义道德?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蓬头垢面,一丝不挂,哪儿有仁义道德的影子?再说了,你不会丢下你妈妈不管的,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