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月拿了银钱,收买了乔府的人,得到了乔府的消息。
乔公子前些时候去酒庄,输了好些银两,乔老爷大发雷霆,禁了他的足,约莫有数月才能出来。
若是乔公子去秦淮楼,他一定会把消息传过去的。
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揽月又去了趟胭脂铺子,路上还顺手带了些糕点回来。
她去乔家的事,暂时还是不要有人知道的好。
回来时,恰好已近傍晚,她本来走的就迟,回来晚也寻常,只是对外面而言的晚,却是秦淮楼热闹的开始。
她才进房门,就已经听到了大堂传来的靡靡音乐之声,妈妈赶了过来,训道:“什么时候了,你才回来?”
妈妈来时,揽月正对着镜子给自己描眉,听到她的话便随口问了句:“怎么了?”
“外面来了位客人,指名道姓的点你,快换身衣服,赶紧准备一下就下来。”
“哦。”她应了声。
妈妈见她应了,就又催促两声,挥着帕子下去了。
揽月来的迟,她到时,底下的歌舞仍在继续,只是有位客人不耐烦的砸了杯子,喊道:“揽月姑娘呢?爷今日点她,她人呢?”
妈妈在旁陪着笑:“这位爷,你且再等等,我们揽月呀,正梳妆打扮呢,一会儿来了,让她多跳几个舞,给爷赔个不是。”
她正说着,就见揽月已经绕了下来,见状连忙喊道:“揽月呀,快过来,这位爷等你很久了。”
揽月便带上了抹笑,步履款款的走了过去,顺手倒了杯酒,笑道:“揽月来迟了,便敬爷一杯。”
说着,她就一口饮下了。
“好,揽月姑娘爽快!”男人笑着拍拍手,又坐回自己的椅子上,对她道,“揽月姑娘,听说你跳舞一绝?在下倒是想瞧瞧,到底有多绝。”
“哦,对了,听说你们这儿还有个弹琴十分好听的琴师,不若一并请来?”
“好好好。”妈妈陪着笑,给门口的人使了下眼色,道,“还不去把那位琴师请来?”
请来的人,正是不久前还纠缠过揽月的男子。
揽月平淡的看了眼,就收回目光。
男人坐在椅子上,旁边有姑娘服侍他,给他倒酒的,捶腿的,多的是。
一看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不是一般人。
揽月只在心里定夺,听着耳边的音乐,跳了自己最拿手的舞,不求惊艳,只求不出错。
水袖被甩开,她灵巧的转了个圈,却在收回时,被不知何时起座的男子拽住,揽月趔趄了一下,又很快直住身体。
琴音一下子停了,琴师抬头,看着这一幕,缓慢的握紧拳头。
男人扯着揽月的袖子,一步步朝她靠近,在她耳边道:“不知揽月姑娘熏了什么香,这样好闻。”
揽月侧了下身,躲过男人伸向她腰侧的手,带着笑问:“爷不是看揽月跳舞么?这是做什么?”
“诶?跳舞有什么意思,美人在侧,自然要做些别的才好。”
男人的手从袖子上转移到她的手腕,将她拉入自己的怀抱,调笑道:“我见过这么多的美人,看来看去,居然就只有揽月姑娘一人得我心。”
揽月拧着眉,挣扎了好几下,却没能挣扎出来。
“美人儿,我就喜欢你这种不情愿又迫不得已的模样。”
揽月眸光一暗,还没来得及动作,一个花瓶就砸在男人头上,哗啦碎了一地。
一股力道将揽月一拽,拽出了男人的怀抱,她惊魂未定的看过去,只见琴师道:“快走!”
“你呢?”揽月下意识问了句。
这是贵客,被砸伤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的。
“你快走,我不是秦淮楼的人,他们找不上我,最多,我不在这里弹琴了便是。”琴师甚至还有空对她笑了下。
听到这句话,揽月看了他一眼,而后飞快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