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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我的cp不散

梅长苏尚未说话,身后便传来一阵笑声。

霓凰郡主嫣然一笑:“这二位倒是行动一致啊。”

她这话的语气听起来分明很平常,可又隐隐叫人觉出些微讽意。梅长苏心想,聂怀桑此时若没走远,看到这两位,想必就算没有出言嘲讽,仗着别人看不见他,至少脸上也会带着些讽刺——

——这样一想,梅长苏心头微晒:莫非就是因为这个先入为主的原因,我才会觉得霓凰语含讽意?

太子和誉王走近,仿佛是比着要扮大度雍容般,向殿前诸人和气的打着招呼。

这两位身份尊贵,大家都上前见礼。誉王前几日因献挑战赛之计,颇得皇帝欢心,所以此刻见了梅长苏,自然是眉开眼笑。太子虽然心中不快,却也知道原委怪不得苏哲,只怪自己在他身边没有耳目,当然也要表现一下自己并无芥蒂。

梅长苏一面与他们闲谈,一面还要照应着不冷落了霓凰郡主与穆青,竟是长袖善舞,面面俱到,萧景琰在旁冷眼看着,眼中不禁露出厌恶之色。

萧景琰并不是善于掩藏神色的人,他这般眼神自然也被别人看见,这本是梅长苏故意为之,故而也没什么意外之色,只是……

旁人怎样先不说,梅长苏当时第一个念头竟是:幸好怀桑现下不在,否则景琰又要难逃一顿夹枪带棒的冷嘲热讽了……等等!梅长苏眼皮一颤,悄悄四下扫视一圈。

——谁能说的准此时聂怀桑究竟在不在呢?!

梅长苏猜得没错,聂怀桑确实在,而且也确如他所料,正在对着萧景琰口吐芬芳,若不是此刻不宜暴露,看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怕是都要扑过去照脸一顿老拳招呼了。

太子斥责道:“景琰,你怎可对苏先生这般无礼!”

萧景琰一脸正气的冷声道:“敢问太子殿下,景琰何处对苏先生无礼?”

太子无言以对。

他是觉着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的眼神像是很厌恶,可人家要是一口咬定说他看错了,谁难道还能说他撒谎吗?眼神这种东西,向来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

誉王对着太子笑了笑,没跟着责问靖王,只是含笑问:“说来,方才远远地看见景琰似在与苏先生交谈,不知说了些什么,可能说与皇兄知道?”

霓凰郡主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嘴角,这次是真真切切的带了些嘲讽,不过除了她弟弟穆青之外没有人注意到——或许之前也未必就是梅长苏的错觉。

梅长苏则是心头一动,他就知道,刚才靖王跟他说话一定会被人看见了,本也是大庭广众之下,这是难免的。也是因此他才会故意激怒景琰……景琰向来不会隐藏情绪,这般直白的表现出对他的不喜,也好让这二位放下警惕,不要那么早注意到景琰。

“没什么不能说的。”萧景琰好似没觉出这话中的试探意味,目光平平的扫过他们一眼,最后落在梅长苏身上,带着些问询之意。

“我问苏先生,怎么不见聂公子。”像是刚才还没得到回答,此时再问一遍的意思。

不过虽然是在问话,但靖王还是一副不待见梅长苏的冷脸,让人一看就觉得,他必定很是瞧不上这位“趁着党派斗争激烈的时机,假托养病实则来金陵城谋前程的、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苏先生——这也的确就是事实。

太子和誉王表面上不满他对苏先生的态度,实则心里高兴的不得了。虽然他们本也没将这位十分边缘化的弟弟放在眼中,根本没想过他也有可能会参与夺嫡,但……有任何苗头也都应该要掐死在萌芽中,没有就最好了。

太子自然也是一样的心思,他心中满意,笑问:“不知这位聂公子又是谁啊?景琰要找人怎么还向苏先生来问?”

霓凰左右看了看他们,忽而一笑:“上次擂台赛第一日见到苏先生时,先生身边除了景睿他们三个,还有一位小护卫和一个眼生的小公子,那武功高强的小护卫想必就是传闻中能在蒙大统领手下走上百余招的飞流,”本身武功也不弱的霓凰对他还是挺好奇的,不过倒也不必现下就探问,因此便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语带过,“而那文文弱弱的俊俏小公子,莫非就是聂公子了?”

梅长苏:“……”

梅长苏那个武功高强的护卫,太子和誉王都已经通过自己的眼线各有耳闻,或者说,这个消息早已在金陵城里传开了,只不过大家目前最关注的还是迎凤楼招亲这件大事,暂时还没人顾得上这个不知是真是假的小消息。

太子和誉王大概是除了当时在场的人之外知道的最清楚之人,对飞流他们自觉已经心中有数,因此此时关注的重点还是在那位不见庐山真面目却能吸引萧景琰注意的聂公子身上——说来当日二人也都曾与梅长苏会面,可他们此时回忆一下当时的情景,却都对据霓凰所言当时同样在场的此人没什么印象。

这么一来,岂不更惹人疑心?何况这两位又从来都是多疑之人。这面不和,心更不和的兄弟两个此时却难得想到一起去了——

——要么此人身上有什么特殊之处,要么就是实在太平凡不引人注目了。但做为能被麒麟才子唯二带在身边的人之一,其中一个小小年纪武功高强,另一个……想想都觉得不会这么平凡才是。

梅长苏不知这些人这么能脑补,他此时正无意识的想着聂怀桑听到这话时可能会有的反应。

说真的,有“武功高强的飞流在蒙大哥手下百招而不败”这句话在前,能一扇子把蒙大哥扇飞的某人却被评价为“文文弱弱的”,虽然他的外表看起来的确就是那样,可霓凰这话仍让梅长苏一时无言,有点儿不知道要怎么接。

俊俏倒是的确很俊俏,不过……以那人的厚脸皮,想必就算被人当面说是个文弱小年轻,分明早已而立之年的他也不会有任何不好意思吧。毕竟当初不就是他自己故意这么演给人看的吗?

分神间想起初见那天的事,当时也没觉得怎样,可这会儿,梅长苏却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是。”梅长苏忍着满腹笑意,维持着平稳的声音,避重就轻道:“怀桑是我与景睿谢弼三人进京的路上碰到的,因他暂时无处可去,孤身一人也无法护自身周全,你们知道景睿素来心软……我便留他在身边了。”

这话听起来,那聂怀桑好似是个无力自保艰难求生的落魄小可怜似得,而且还是因为萧景睿心软,他才会把人留下来。可先前就已经见过聂怀桑的霓凰和萧景琰却都知道他在扯谎——至少不全是真话。

能力怎么样先不说,单那一身的打扮,聂怀桑便与落魄二字扯不上关系,任谁一看都能知道,那是个富贵人家娇养出来的小公子,更别说那通身的气质,绝不是梅长苏“捡到”他这么短短时日就能培养出来的。

可那有什么关系,反正太子和誉王不知道就行了,而知情的这两人却又恰恰都看不惯他们,也绝不会提醒他们。

甚至……

“听苏先生这么说,倒也是可怜。”霓凰郡主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看起来颇为怜悯:“我瞧着,那聂公子像是与青儿年纪相差不大……”

这一番说辞,就更加坐实了聂怀桑“孤苦伶仃无处可去的小可怜”这个人设。

就站在旁边的聂怀桑毫不脸红,不仅如此,他还边听边认真的点头,一脸的赞同——幼时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大哥也早十多年前就被人害死了,自己修为弱的一笔,毫无自保之力,如今更是孤身一人流落在这危机四伏的异世,他可不就是个弱小、无辜、可怜的宝宝嘛!

可惜……他这番表演却是无人得见了。

无论是太子还是誉王,他们虽然之前也见过聂怀桑,可他们何曾将一个不能给他们带来利益的人放在眼里?

果然,一听梅长苏说是他路上捡来的,太子和誉王心里就先轻视了三分,再听听具体情形,戒心更是去了八九分,此时霓凰又说和穆青一样的年龄,一个无人培养的,落魄的、弱小无依,无人收留就活不下去的小孩子的形象顷刻间就立起来了,仅剩的一点,也就是对于萧景琰会关注这个人的不解和好奇了。

“景琰怎么会认识苏先生身边的人?”

萧景琰道:“先前碰到过。”

若只是碰到,又何须此时找梅长苏询问?靖王越是如此含糊其辞,就越会引人怀疑……

在太子和誉王质问之前,梅长苏先向萧景琰行了一礼道:“先前怀桑与我说起,他曾与靖王殿下有些误会,只是当时不知殿下身份,言语间起了争执,对殿下似有不敬,我在这里代怀桑向殿下致歉,怀桑性子直,说话也是直来直去不懂得婉转,若有得罪之处,还望殿下海涵。”

“……”萧景琰听他谎话张口就来,眼中厌色更浓——按照他的想法,直言他与聂公子相识不就行了,何必多此一举?他冷声道:“不需你替他致歉。何况我也并未觉得聂公子的性子哪里不好,反而很是欣赏。”

萧景琰不知道,他很是欣赏的聂公子已经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暴打他的手了。

众人看看萧景琰……性子直,说话直来直去,不懂婉转?于是秒懂,这不就个年幼版的他自己嘛,还欣赏?

誉王心道:万万没料到萧景琰竟还是个臭美自恋的。

于是仅剩的一丁点儿疑心也尽去了,但对这个据说“肖似”萧景琰的聂公子也有了些好奇心。“那这位聂公子人在何处?”

梅长苏掩唇轻咳了两声,脑子里一直在脑补聂怀桑此时若是在跟前,听到这番对话后脸上可能会有的精彩表情,忍笑道:“怀桑还是个小孩子,他性子爱玩爱闹,静不下来。我要进宫,景睿他们也都有事,没人陪他玩,他便自己出去玩去了。”

“哦。”太子略有些失望,他心中也很好奇来着。

萧景琰虽然不喜梅长苏,但他对聂怀桑倒是的确很有好感,于是皱着眉道:“我先前曾邀聂公子到府上做客,不知聂公子何时有空?”

梅长苏一愣,这事聂怀桑怎么没跟他提过?“这我就不知道了,若殿下有意,我回去后可帮殿下问问。”同时心中腹诽道,聂怀桑每天都很空,可惜他似乎并不想去找你玩。

就像萧景琰莫名很欣赏聂怀桑一样,聂怀桑也莫名的很排斥萧景琰,对此,夹在中间的梅长苏表示:不是很懂你们这些幼稚鬼的想法。

人已到齐,众人一同入殿,室内早已置办好酒菜,排定宴席。因皇帝未到,大家便三三两两站着随意聊天。

聂怀桑跟着进殿,与梅长苏肩碰肩站在一起,好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看清这阵仗,不由道:“亏得景睿他们一脸担心的样子,我开始还以为今天那皇帝就召见了你一个人呢,谁知先有穆王府的马车,后有这几个皇子,你再看看眼下,这座位排布,可不像是少数几人的宴会啊。该不会是把他国使者和入围的人都叫上了?”

被碰到的梅长苏动作微顿,半垂着头眨了眨眼,刚想要回答,但因着太子和誉王都在身边,他不便说话,便只轻轻颔首。

聂怀桑嫌弃的瞥了那二人一眼——太子和誉王为了较劲,谁也不愿放对方与梅长苏单独一起,所以最后这三个人反而聚在一处。

穆王爷正在向靖王请教军旅之事,旁的人也大都在聊些公务或是八卦,聂怀桑一心多用的听着四下交谈声,再看看眼前唇枪舌剑斗得跟乌眼鸡似得的哥儿俩,更觉得没眼看了,果断扭头盯着梅长苏洗洗眼睛,“幸好我有办法跟着来,否则若是乖乖留下,今日岂不是你们都在场,就我一个人要错过这场大戏了!”

梅长苏眼中划过一缕清淡的笑意。

可不是嘛,萧景睿和言豫津是正儿八经入了围的,谢弼身为世子,想必宁国侯府的席位上也不会少了他,那剩下的可不就只剩下聂怀桑了。

“哎,对了……”聂怀桑忽然想起来,“你不是把小飞流托付给景睿照顾了?那待会儿景睿进宫了,咱们小飞流呢?”

梅长苏唇角微动:“……”是哦,我家飞流呢?

因为知道梅长苏不方便说话,所以聂怀桑这话也就是其实也就是自己说来自己听,顺便给梅长苏听一听的,压根儿也没打算听他回答,就已经瞬间转移了话题。

“你瞧那边,”聂怀桑撞了撞梅长苏的肩膀,下巴抬了抬,示意他看。“那边的那两个正在悄悄议论靖王那呆子呢。”

靖王这个时候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不显山不露水的,谁会议论他?梅长苏心里一奇,悄悄抬眼,眼珠微微转动,仿佛百无聊赖、漫不经心似得扫过全场,顺便不经意的从聂怀桑指的地方一掠而过,完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虽然只是匆匆一扫而过,但已经足够让他看清楚,在远远的另一个偏僻的角落里头碰头小声交谈的人,有一个恰是他认识的人……清河郡主的儿子,沈追。

——也是他多方考察后为靖王选择的要争取的属臣之一。

这么巧,他私下也在谈论靖王?

好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似得,聂怀桑道:“他们在为靖王抱不平,说他劳苦功高却不得陛下宠爱……”

聂怀桑凝神听了一会儿,脸色渐渐奇怪起来,还用一种……惊叹?稀奇?不可思议?总之是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靖王,喃喃自语道:“说你蠢可真没冤枉你啊!”

梅长苏:“……”又怎么了?

聂怀桑先前单知道靖王不得宠,也大概知道不得宠的原因是与当年的赤焰案有关,但他那会儿对这人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有特意再去打听,后来……总归他是直到这会儿听了那两人的话才知道,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个内情。

他啧啧两声,“他既然觉得他王兄和赤焰是被冤枉的,也知道向皇帝诉冤,那被皇帝拒绝了那么多次后,他难道都还没有意识到,这只是当权者的一场权力游戏,只有占据高位,手握大权的人才有资格站在那个地方发出自己的声音?”

一边听太子和誉王交谈,一边分心听他吐槽的梅长苏:“……”

聂怀桑:“一次次的诉冤,看起来倒也着实诚恳,可是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一次次被贬斥?最后自己越来越被排斥出权利核心,他想要打倒的敌人反而越来越占据了话语权,想要雪冤变得更加漫漫无期。但凡他稍微服个软,虚与委蛇一下,先积蓄足够的力量,手中握有足够的权柄,要重审一桩疑点重重的冤案,还会那么一点希望都看不到吗?”

梅长苏:……

他想说,要是会服软,那也不是景琰了。

“这么多年下来他的目的没有任何进展,他难道自己就完全没有反思过吗?”

梅长苏:被聂怀桑这么一说,听起来是有点蠢了,可是……

“这靖王啊……谁也不能否认他是个忠诚的弟弟,是个赤诚的朋友,但这行事也实在是……”聂怀桑摇了摇头,满脸的不能苟同。

梅长苏:可是景琰真的不蠢,他就是耿直也太固执……但怀桑你也真的是不放过任何吐槽景琰的机会啊。

聂怀桑靠近梅长苏,低声道:“要是换了我,有靖王在军中的根基,军权在握还怕什么!大梁稍微能看的过眼的就只有靖王和霓凰郡主麾下之军,如果是靖王的话,我相信霓凰就算不帮他,但也绝不会帮着梁帝对付他,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二话不说先把梁帝搞下台,或者把太子和誉王搞死,让梁帝没有其他的选择……”

梅长苏猛地心头一跳:这后一个法子,岂不正好与他的计划不谋而合?

只是与聂怀桑想要靠军权横扫不同,他则是选择相对怀柔且不动声色的方式。这两种方法,各有各的优劣之处,聂怀桑的方法直接、快速,但后患颇多;他的方法温和、稳妥,但也难免夜长梦多,随时都可能有变故和意外导致功亏一篑。

很难说两种方式哪种更好,只能说,个人的性格造就了不同的选择,聂怀桑心里没有君君臣臣那一套,所以他可以毫无负担的说出举兵造反,但梅长苏和萧景琰这两个人,却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的。

不过这二人之间也有区别,萧景琰是因为君臣父子的忠诚,梅长苏则是不愿让林家和赤焰军真的背上谋逆之名。

不过别的不说,至少梅长苏对聂怀桑的听力算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梁帝上大朝会的这座大殿面积不小,往日有什么大的庆典活动也都是在这里宴请百官。太子和誉王的座位自然是在御座下最近的地方,此时梅长苏也被迫跟他们站在一起,而沈追却在靠近大殿门口的角落,与他们恰是个对角,中间还有数人在交谈。

虽然大家声音都自觉的压得很低,可人数多了,再小的声音汇合在一起,也足以让人觉得嘈杂,嗡嗡嗡的。就像他自己,就连不远处靖王和穆青的声音都听不清,而他虽然也知道聂怀桑听力很好,却万万没想到会好的这种地步!

当然了,梅长苏不知道,这是聂怀桑特意用了灵力和符篆作弊才会有的效果,平日里他自然也没这么厉害的。

梅长苏顿了一下,心里后知后觉的升起一丝疑惑:就他目前了解的聂怀桑而言,实在不像是会这么粗暴的选择造反这条不归路的性子……

实则聂怀桑心里想的是,有军权做后盾,那还用得着瞻前顾后吗,他就暗搓搓的搞死梁帝,搞死太子,搞死誉王……

聂怀桑:粗暴?谁?反正不是我!……好吧,是有点粗暴了……不过就一点儿……真的就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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