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邪韩于惊出了一身冷汗。
并不是他有生死之危,而是刚才,他朝着城墙上一个身着甲胄的将军射去一箭时,居然被他提前察觉,箭矢也被扫落,更诡异的是,他的目光从城墙上看下来,居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自己,那目光,如同鹰眼一般,锐利,杀气。
就好像从百丈高空盯着猎物的老鹰,自己已经感觉无所遁形。
古邪韩于驱使着骏马,依靠精湛的骑术,在匈奴骑兵中左右穿梭,这才让这种感觉削弱了一些。
那人定是贺峻霖!
古邪韩于突然笑了,猎物终于出现了。
只要他继续出现在城墙上,自己就有无数机会射杀他。
谁是猎物,谁是捕猎者,还不一定呢。
城墙上。
严肃也紧张的看着城下,但城下都是匈奴骑兵,一时也看不清楚谁是古邪韩于。
严肃将军,当真是他?
贺峻霖提着铁锏看了看,原本开了锋的四边角刃上,有一个米粒大的凹口,应该是被箭矢伤的。
贺峻霖除了他,匈奴人中应该没人会使这么重的弓了。
严肃也看见了铁锏上的凹口,不由得咋舌道。
严肃这可是精铁打造的铁锏,居然能留下这等伤口,怕是有三石左右了吧?
贺峻霖摇摇头,说道。
贺峻霖不止,应该到了四石。
严肃这人怕是认出了将军,若是将军一直待在这里,他必将在一旁伺机偷袭,将军不如……
贺峻霖不必说了,你刚才指着这些新兵说的冠冕堂皇,如今却又让我躲起来,你让我如何服众?
严肃将军,您和他们不一样。
贺峻霖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镇北将军?你别忘了,这雪月城和镇北将军府休戚相关,没有了雪月城,就没有镇北将军,实际上说,他们守的不仅仅是雪月城,更是我的乌纱帽。
贺峻霖如果我连和他们一起站在城墙上的勇气都没有,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做什么镇北将军?这话就当你没问,若在让我听见,自己下去执法队,领一百军棍再说。
严肃闻言,肃然起敬,连忙说道。
严肃末将明白了。
前头的骑兵已经靠近城墙,匈奴人一吹牛角号,剩下的人都开始冲向城墙。
贺峻霖摆摆手,说道。
贺峻霖将床弩推过来。
严肃挥挥手,示意躲在后方的壮汉将床弩推到城墙边上。
严肃快点,别磨蹭!
城北的城墙上总共有十余架床弩,没架床弩配有四个壮汉,两个装配手,一个操作手。
每个床弩都可以射一只,或多只箭矢,但是,一旦射多只,床弩的使用寿命将大大减少,不到万不得已,贺峻霖也不想这么做。
贺峻霖单支箭矢准备,瞄准后方的骑兵冲锋。
严肃将军,为什么不瞄准第一波冲锋的骑兵?他们刚才那架势,悍不畏死,应该可以造成大的杀伤啊?
贺峻霖第一波是死士,射杀他们,达不到我想要的结果,后面的骑兵才是床弩最佳的射杀目标。
严肃这又是为什么?
贺峻霖几万人的大战,几百根箭矢射下去顶个什么用?床弩最大的作用是威慑,破坏他们的阵型,速度,让他们心生恐惧,丧失士气,另外……
贺峻霖顶着严肃,咬牙切齿道。
贺峻霖打仗的时候别问我为什么?再问,下去领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