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荒坡,遍布了陷阱,拒马,铁蒺藜,匈奴骑兵虽然知道冲向城墙的路途不会太顺利,但也没办法,攻城一旦开始,必须以雷霆之势,如果耗费时间精力去清楚障碍,士气恐怕会衰落。
后方擂鼓,鼓声阵阵,仿佛每一下都击打在每个士兵的心上,每一下都点燃了心中血液,他们大声呼啸,他们无视眼前的危险,甚至是城墙上射下的箭矢,弓着身子,鞭打胯下的马儿,全速冲向城墙。
前排的骑兵倒下了,后方的骑兵践踏而去,踏着同胞的骨头鲜血继续冲锋。
终于到了城下,勒马停下,手上飞舞着飞爪,然后往上一抛,城墙高,运气好的一下就勾中了受力点。
甚至只是简单的试试手,匈奴人就拽着牛筋绳,踏上了城墙。
严肃试着去将飞爪的拿掉,抬头的瞬间,就被城下射来的箭矢给逼了回去。
严肃去他娘的,那些匈奴人要上墙了!
贺峻霖偷偷看了眼城外的匈奴人,觉得差不多了,于是便站了起来,大声说道。
贺峻霖先不用管他们,该我们出手了。
严肃点点头,大声喊道。
严肃弓箭手准备!射
每个箭垛后面都有三四个弓箭手准备着,拿箭,上弦,射出,躲避,三四个人轮番上阵,当真是连绵不绝。
这样密度的敌人,基本上不需要太高的准头,盲眼射出去,都能射到人或马。
射中马的,马儿会因为疼痛而乱跑,大都是被自己人撞到,踩踏而死,射中人的,如果没有命中要害,都是忍着折断箭杆,忍痛继续冲锋。
战斗才开始,被自己人踩踏而死的匈奴人甚至比被镇北军射杀的人还要多。
这就是战争的残酷。
匈奴人骑射精湛,准头甚至比镇北军的弓箭手还要厉害。
到了射程之内,人人弯弓射箭,不少人受伤倒下,一下子便将城头的弓箭手们压制住了。
一些弓箭手甚至面带恐惧,不敢露头。
到底是许久没有见过血了。
贺峻霖拔出铁锏,大喊道。
贺峻霖叫他们起来!
右手一甩,扫飞几支向他射来的箭矢,贺峻霖怒目圆睁。
严肃点点头,大喊道。
严肃将军在此,谁敢躲避?谁敢后退?执法队!若有畏敌后退者,就地正法!
守城士兵身后,一个个手持大刀的执法队统一声大喝,倒是有些肃杀和庄严。
后退必死,前进未必活,但是转念一想,能留下个好名声,还有抚恤金,总比全家被判入贱籍要好。
于是一个个的,红着眼睛,大吼着,拿着弓箭,从箭垛中探出身子,向城外射去。
贺峻霖能不能守住雪月城,还真是不确定啊。
严肃布带留下士兵都是这些年补充的新兵,他居然将老兵都留下了,要是他们在,当不至于此。
贺峻霖新兵也要见血才能成为老兵,这是他们必须经历的过程,当兵不仅能吃穿不愁,有军饷可拿,当也有保家卫国之责,也有抛却此身的危险。
正说着,一只利箭,从城下射来,朝着贺峻霖,速度非常之快。
贺峻霖早有警觉,手中铁锏仿佛轻若无物,挥手横扫,便将箭矢扫落。
箭矢撞击铁锏,居然装出了火花,力量之大,贺峻霖的铁锏横扫之势都为之一顿。
他盯着城下的某个匈奴人,一字一顿的说道。
贺峻霖古邪韩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