踌躇

月色依旧，乌云很识趣地挪了位置，也不来叨扰，占了银辉的风。

阿辰所以以前的师尊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我的小酒儿，和他会是关系呢？

回应他的只是萧瑟风声。

阿辰抬头仰望星空，嘴边却是无奈地叹息。

捏着手里的那块玉佩，似乎还散发着余温。

真真实实的来自师尊栖野的温度。

一种熟悉的感觉从阿辰的内心穿出。

酥麻感从手指尖传到脚底板。

阿辰...唔！

阿辰猛地原地跳起，后退半步，将玉佩无情地摔在一旁。

莫名的负罪感油然而生。

所幸野草狂长，玉佩不至于开裂，摔的稀碎。

阿辰还好。

阿辰嘴里反复念叨着这几个字眼。

回到少年身体的他，就连心性也带着几分孩童的稚气。

反应也有些大，不过索性重要的信物没有弄丢，倒是无伤大雅。

阿辰按照接下来的情节，大乱过后，该是师尊将我带回上神界可是...

往昔不好的回忆再一次在墨慕辰的脑海里浮现。

纵使是走马观花般的回忆，也令他觉得心里抽着抽着地疼。

一想到在进入上神界这个转折前，他还得经历一次伤害。

一次令他终身难忘甚至时常梦回的伤害。

多少次，他哭着从黑夜中醒来。

惊雷乍现，狂风大作。

小破屋的窗户总是修不好。

扇页嘎吱作响，窗户纸也因为没有钱购买而只能用晒干了的蒲葵叶来勉强遮住。

吱嘎吱嘎--

像是某种逃不掉的咒语。

深陷噩梦的因营养不良而显得精瘦的小阿辰在稻草堆上蜷缩成一团。

小小的一团蜷缩在雨夜里，不住地发抖。

雨脚如麻未断绝。

雨夜偏逢屋漏。

啪嗒啪嗒--

不多时，小破屋内稻草堆的不远处便形成了好几个水洼。

谁施舍一点吃的吧。

那时的他记不得上一次吃饱饭是什么时候了。

谁施舍一件衣服吧，哪怕是旧的也好。

那时的他对于衣暖饭饱这个词早就没了概念。

能活下来，也是一种奇迹了。

阿辰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阿辰为什么要让我绝望而无助地活着？

阿辰我恨你们...

他指的除却生而不养自己的父母，还有这世上所有对他充满恶意的人。

少年其实要得不多。

哪怕是生辰之时，半块馒头就能哄好。

可那时候并没有那样的人存在。

不过给予他拳脚教训的人的确不少。

所幸，世界上还有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

他的神明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至少还能够问他一声：

饭食练功，皆不可废。

阿辰原来您叫栖野。

阿辰我？我不知道... 要不您给我起一个名字吧！

昨日之事不可留。

往昔情状历历在目。

青涩而苦涩的记忆，美好而难以忘怀。

阿辰好想再见你啊...

阿辰你会掉落在记忆的哪个地方呢？

他单知道回到过去是轮回之境给自己的考研，同时凌云给他的考验。

回到过去，少年之躯的他妄想在万人之中找回白思逸的一点影子。

凌云白思逸一开始出现在上神界。

凌云的话在墨慕辰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