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楚衡不可置信。
他不明白,身为西境诸多驻境者的统帅之一,褚队为什么不让他回去。
明明长运已经安全了,他们不该去其他地方支援吗?
“没有为什么,我不希望再听见你在我面前除了‘是’以外的字眼,懂?”
褚垣挥手将空中蓝屏收回,侧身走出了几步,顿住转身又道“或者,你喜欢‘身’不由己?”
楚衡抿唇,心口因为重重打击闷到不行。
走廊尽头匆匆走来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进了楚母的房间,没多久一张床被几名医生合力推了出来,上面盖着一尘不染的白布...
“母亲...”
楚衡一个踉跄,再也顾不得其他,追着承载楚母遗体的床而去。
君言脸色复杂的注视着楚衡狼狈的身影,他还记得这位楚队从山上下去时的豪情万丈,长鸣古街战胜后的意气风发,可短短不过三天却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人生无常,不过如此。
“褚垣,你真的不管吗?”
‘那个人怎么可能不管?!他一定是有苦衷!’
君言表面失望,内心却坚定不移。
许是听出了端倪,褚垣刚踏出的右脚转眼又收了回来,没有转身,没有说话。
随着时间流逝,君言内心几不可查的期待渐渐消耳,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如同海浪般的失落,好似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如果...实在不想说,可以不说...”
“没关系的...”
苍白的嘴唇艰涩的挤出一句话,满满的苦涩味随着声音一道传进褚垣耳中,令他无端的烦躁。
于是话不经脑,脱口而出。
“没什么不能说的,鼓栎我早安排了人对付,那儿现在用不着我们...额!”
褚垣声音一顿,反应过来猛的转身看过去,正正好对上君言无辜的大眼睛,如同小鹿,往日的清冷消失不见,只留下了单纯与无辜,更甚至褚垣还敏锐的从中捕捉到了一闪而逝的笑意。
像是恶作剧成功后如愿的看见了满意的东西,充满了愉悦和促狭。
褚垣:……
他哪里还不明白,这是自己无意中被这人给套路了,自嘲一笑,他猜的倒准,知道自己吃软不吃硬[君言:你居然吃软不吃硬?]。
既然说出来了,索性便一次说个够。
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一坐一立的两道身影,第一次真正的交了心。
君言何其聪慧,仅仅只是听了褚垣大致的描绘,便瞬间想清楚了前因后果,内心充满震撼的同时,心中不免又起了其他思绪。
从初来太原郡便开始布局,不对,他是顾陌黎,所以真正开始布局的时间是从离开浮安的那一刻!
能化名为褚垣,如今又以短短不到半年的时间便能彻底根除胡桑,所图必定不小,所以,他的目的到底又是什么呢?
“君言?君言!”
“啊?”君言一愣,回过神便对上了放大无数倍的颜值冲击,吓得他脑袋猛的朝后拉开距离。
嘭!
“唔!”君言痛呼出声,后脑结结实实的撞在身后墙上。
虽然疼痛,但另一道近在咫尺的闷哼却更令人在意。
君言抬头,擦过某处柔软直直的与眼前艳丽的桃花眼对上。
那一刻,两人身子都是一震,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画面像是被映入留影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