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启·二十一

“Miss Stephens! ”加文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

简放开了梁皖妮，又跑去抓住了加文的双肩，拼命地摇晃着，嘴里喊着：“You promise me! You promise me! ”

梁皖妮在一旁揉着被按得生疼的肩膀。她不明白加文承诺了简什么，更不明白简为什么突然间这么愤怒。

“Silence!”加文对着简吼了一句。

简喘着粗气，胸脯因恼怒而一起一伏，脸上带着恼羞成怒又委屈受伤的表情。

“I never said that the heroine would be played by Miss Leung.”加文向简解释。

“So what's she rehearsing?”简指着梁皖妮大声问。

“I also never said that Miss Leung is rehearsing the upcoming new play.”加文语气平静。

梁皖妮的疑惑换了方向。

她不确定，加文是在保护自己，还是他真的不想把这个女主角给自己。

梁皖妮更倾向于后者。毕竟，自己这个女主角，还是因为莉迪娅才得到的。加文本来就不想让自己成为老维克的演员。

“So what's Old Vic's next play?”简追问道。

加文为难了。最近，他真的没有准备其他新剧。

“Uh, the opera version of Swan Lake.”加文急中生智。

他曾经提起过，他想把一些著名的、经典的芭蕾舞剧改编成歌剧。只不过一直只是有这个想法，口头说说，还没有真正付之于实践。

“Then, am I the white swan or the black swan?”简继续问。

“The black swan, of course. Your temperament is very consistent with the black swan.”加文认真地回答她。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他感觉，那一晚，简就像魅惑的黑天鹅，而自己则像被迷惑又无法自拔的王子。

“Who will play the white swan? Have you thought about it?”简不依不饶。

“Uh, not yet.”加文支吾着。

简凑上前去，贴近加文。加文下意识地一只脚往后退了一步。

“I want to play both the white swan and the black swan.”

“What?”梁皖妮听见周围的人不约而同地发出这样的疑问。

自己向艺术总监提出要同时饰演白天鹅和黑天鹅，这是自信呢，还是野心呢？

白天鹅和黑天鹅由同一个演员出演，这是史无前例的。

如果是影视剧，还有后期剪辑，有时间留给演员来进行角色的180度转变。可是，歌剧是一气呵成的，演员需要很快地出戏、入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