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风云（66）

上官怀瑾淡笑：“谁都有失手的时候吧，也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百战百胜。”

“你在地区防务时的作战记录上，好象就没有败北的污点吧！”

“啊……”

东华冷笑一声：“那几次战败，像是专门为了衬托你的战绩一样。那些人还真是谦虚！”

上官怀瑾莞尔：“没有吃到败仗只不过代表我的运气一直很好，而战败一两次也不能就说指挥官无能。太执着于个别的胜负，没什么用处的。”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东华一扬眉，“但看了那几个行省的战役报告，你就会明白‘庸才’这个词是多适合他们了。”

“用你的标准去衡量人的能力，当然有很多会被划到合格线以下。也不能太强求。”

这种说法东华倒没有否认。能得到擎苍和傅晓澜双双称道的军事才华，绝不会是空架子那么简单，只不过被“出身”先入为主了的人很少能清析这一点，加上同贵族的身份，让东华很难遇上什么敌对的“险情”，能让人留意的，无非只是他在战略拟行中的文面处理上利落的能力而已。

“不过，听一名百夫长说，似乎有一个叫‘斩荒’的校尉也参加了剿匪？”东华把“斩荒”这个名字咬得很重，目光中明显的带着询问。

上官怀瑾不会迟钝到以为，他只是在单纯的探讨斩荒的身份，但同时他也没有神通到知晓祭天大典时，发生在他们间的那场火药味十足的对话：“他的能力和天分都是难得的优秀，这次剿匪中有一半的功劳是他的。”

“是这样么……”东华的声音中有几分怀疑，“那种游手好闲的人。”

“游手好闲？”上官怀瑾对这种评价也想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不过也是难得一见的战争天才呐！”

“他吗？”

“也许看起来不太像。”

“是不像。”东华很干脆，“也许肉搏的能力很强，但其他方面，目前除了会浪费粮食外，我没发现什么别的用途。”

上官怀瑾脸色一肃：“不能这么说……”

“不过你看人的眼光也没有出过什么问题。姑且用观望的态度好了，也许真有什么意外的发现。”

“啊！”上官怀瑾吐口气，“这一点我可以保证，但也许你们的个性不太合得来。”

“这一点我已经证实过了。”东华语气一转，“但个人的好恶，我不会把它搬到公事上。”

“我知道。”上官怀瑾点点头，“不知道他会被分配到哪一旗。”

“怎么？”

“斩荒还是备役中的校尉。听说傅晓澜大人本想调他进御林军，但因为一些事耽误了。这次剿匪之后论功迁调，不知道还会不会在御林军的辖下。”

东华眼中光芒一闪：“如果是的话，大概也是在第一旗，也许会在枢密院？”

“他比较合适练兵。坐办公室的话，可能不太适应他的个性。”

“那是吏部的问题。”东华嘴角挂上一丝讥诮，“就看欧阳平的老眼落在哪一个编制上了！”

“不会是督统的秘书班子吧！”脑海中浮现出吏部尚书欧阳平混沌的老态，上官怀瑾也只能苦笑。

“能看一下剿匪的战报吗？”东华记起来访的另一个目的。

“战报啊——”上官怀瑾想了一下，“等我去拿。不过，明天就会上交到战略拟行室，这么急干什么？”

东华淡淡一撇嘴：“不过是好奇你这次又有什么新的作战策略。也许，还可以当作教材来教导一下那些败军之将。”

了解他这种尖锐的说话方式，完全是个性使然，上官怀瑾也就不置可否的一笑，去房间里找出战报，另外将涩掉的茶倒掉，换上暖胃的热饮。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屋子里已经开始弥漫着湿凉的空气了。

东华投入的翻阅战报，上官怀瑾无所事事之余，收到了空空如也的肚子的警报。最后一餐还是昨天中午昏昏沉沉中喝下的那碗白粥，即使没有进行什么体力活动，也不足以提供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躯体所需的能量。

悄悄起身进了厨房，煮了两人份的面。看着锅中的水渐渐泛起雪白的泡沫，上官怀瑾倚着橱门，心思有些恍惚。

“昊辰副旗准的事你也知道了，是吧？”

“啊？”上官怀瑾睁眼，东华站在厨房门口，表情很淡漠。

“是。知道。”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凝固。许久，上官怀瑾清咳一声：“这是今天来的目的。”

“你们都是手下有直辖兵力的准官，合起来，大概占了驻守帝都的御林军第一旗的三分之一。”

“那不过是合起来……”上官怀瑾揉揉头，“现在好象是不可能了。”

“我没想到，昊辰副旗准会做这样的决定。”

“我也没想到。”上官怀瑾叹了口气，“离开帝都前，一切还都正常。”

“也许是张雁回开出的条件太诱人了吧。”东华剔起眉，“拜他所赐，枢密院里现在称得上是壁垒分明呢！”

“有什么变化？”

东华冷笑：“也许你是该早些销假回去看看。小小一个枢密院，也能划成四派。每天明枪暗箭，热闹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