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荒似乎还在神游中:"如果这是一场大规模追击战多好,至少要是兵团级以上啊,打起来多过瘾!"
上官怀瑾连敲他几下:"想打仗以后有的是机会,就看你这次表现得怎么样了。"
"喔——"斩荒晃了晃头,信心百倍的看着上官怀瑾:"给我一个小队的精锐,你带其余的一百五十人走山路,我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蓝山山口。"
上官怀瑾看看他:"一个小队?你这么有把握么?"
斩荒换上一副痞笑:"打不过逃起来也比较快嘛……哎哟!"
上官怀瑾用拳头对他的话表示"赞同"。
"开个玩笑嘛!"斩荒揉着头,"我是说,我自认为攻击打仗比较强,特别是现在这种以速度为最重要前提的闪电攻击。而在山路上那种又攻又守的打法我可没你熟练,让给你好了。合理分工,怎么样?"
"你盘算得蛮好,"上官怀瑾点头,"那种平地战也确实适合你。不过……"
"不过什么?"
上官怀瑾笑得古怪:"我发现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你的脑筋才会转得飞快。"
"什么情况?"斩荒好奇。
"一种是哄女孩子时,一种是有仗可打时。"
斩荒一掠头发:"很正常!侠骨柔情,什么叫侠骨柔情,就是又会打仗又会追女人。"
上官怀瑾失笑:"你啊……"
"喂,你说如果是我哥的话,他会怎么打?"
上官怀瑾摇摇头:"他的战术风格太诡异,变化得第二个人都跟不上。我猜,大概会先炸掉山路的入口,再全力从大路赶过去,守在蓝山山口安排弓箭,有漏网的再派骑兵追杀吧!"
"哇——"斩荒惊叫,"昊辰是这么打仗的啊!真干脆,只怕一个活人也逃不掉。"
上官怀瑾闭上眼睛:"他一出手,对方少则损失过半,多则全军覆没,所以我才不想让他来。这又不是两国交锋,不管真正的形式如何,在平民眼里现在还是和平的。如果真的搞出一个几百人的屠杀场,收拾善后可就麻烦了。"
"他会有那么夸张?"斩荒拄着下巴," 那……那个东华呢?"
上官怀瑾微微一笑:"他根本就不会停下来应酬什么接风、什么洗尘,一切优势都要抢在敌人前面获得。所以,如果是他的话,现在只怕已经在蓝山山口等着收网了。"
斩荒翻了个白眼:"那种人……傲得像块石头,口舌毒的能气死人,真不知道你们怎么和他共事的!"
"东华副旗准实力很强,你只是不了解他。"上官怀瑾动手收拾桌面上的东西,"睡觉吧,不然明天就真的爬不起来了。"
斩荒点头如啄米,三下两下的换了衣服上床,速度之快让上官怀瑾望尘莫及。
一天的喧闹忙碌终于全部降下帷幕,拥着军毯的上官怀瑾看了看黑暗中挂在一旁的军刀黑黝黝的影子,心里悄悄叹了口气。
明天,又是一个流血的日子。
清晨没有阳光,灰蒙蒙的天色预示着不久后可能会有一场扰人的大雨。士兵们已经在营地里忙开,做饭、喂马、准备拔营,各种声音连成一片,即冗杂又单调。
上官怀瑾睁开眼睛时,看到的,听到的,就是这种景象。
斩荒不在对面的床上,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去了。自己很少睡得这么沉,多半是昨晚那场酒的后遗症。上官怀瑾有些懊恼的耙耙头发,跳下床快速穿戴洗漱。
"上官大人。"端着早饭进来的卫兵立正敬礼。
"斩荒呢?"
卫兵犹豫了一下:"斩荒大人……好像是去泡澡了,营地后面有一条河。"
果然是改不了的恶习啊!清早的冷水澡……上官怀瑾掀动眉毛,在桌边坐下:"去告诉他泡完了快来吃饭,半个小时后动身。"
"是。"
胡乱的解决着早饭,一宿好眠似乎已基本恢复了平常的体力,上官怀瑾看起来气色很好,默默在心里盘算着不久之后的攻防战。快半年没有什么战事了,自己的军刀也近半年没有染上鲜血。虽然对一名军人来说,和平意味着隐性的对锐气的抹杀,可一旦握住那操掌着生死的军令时,心底还是会有一种淡而涩的难以忽略的悲哀。
不迫之,何反之;不贫之,,何匪之;不渺之,何弃之;不悯之,何教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