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54）

昊辰直睡到第二天傍晚才醒，饭还没来得及吃就被召去开紧急会议，筹划战略部署，直到凌晨才回来。空洞的胃饿得直叫，刚冲完澡香喷喷的味道扑鼻而来，一大碗诱人的汤面赫然眼前。昊辰觉得有些不对劲，走前去用筷子撩起几根：“上官，这面条好粗。”

上官怀瑾意味深长地冲他胸前捣了一拳：“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快吃吧。”

昊辰愣在原地神情凝滞了好一阵，不知不觉笑了。上一次过生日还是妈妈在时为他和斩荒一道庆祝的，近十年来四处奔波早已淡忘了自己的生日，以致他对此一点概念都没有。时隔十年又一次被人提起，也是件不错的事吧。

上官怀瑾掇了张凳子，笑眯眯地看着昊辰往嘴里塞面条：“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味道怎么样？”

“很怪的味……”昊辰把嘴里的面都吞进肚子里才出声，从碗里夹出两片薄薄的东西：“原来是洋葱，我说怎么有股钻鼻的辣味。”

“这是我们家乡的特色风味小吃，叫洋葱面，通常过生日的人才有得吃。”上官怀瑾没吃也看得津津有味：“因为做面的工序比较复杂，要自己和面再拉成面条，所以放洋葱让寿星挤点眼泪来感激做面的师傅，记住这一天。”

“我记住了，虽然没掉眼泪。”昊辰夹起热腾腾的面条，“等你过生日的时候也让你来好好感激我。”

“昊辰，其实……”上官怀瑾顿了顿，欲言又止，“斩荒很关心你，他现在可能只是还没意识到这一点或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一碗面一扫而空，昊辰站起拍着他的肩膀，笑得很灿烂：“我明白。斩荒从来不会违背自己的真心。我会等着那一天。”

天蒙蒙亮，阴沉沉的乌云布满了天空的每一个角落，绵绵细雨把大地浸得透湿，去无定向的冷风不时钻进领口袖口，但机场上每一个人都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和期待——他们背负着大虞上下两百万人的希望，肩负着时代与历史的使命，去收回原本属于自己的土地。

南川在被割占前位于大虞西南端，面积不大，但工商业发达，是比较富庶的一个省区。同时，作为西陵和大虞两国的交界地，南川有着重要的战略位置，尤其是其省府泸德市，是整个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中心，占领了泸德就相当于占领了南川，攻占剩下的地域只是时间问题。

正因为如此，西陵也集结大量兵力在这块历来兵家必争之地上，重点把守，其中包括附近除了平山和徽山外四个大型军机场及三个小型备用机场，长2.8公里的公路铁路双架桥——泸德大桥和公路铁路运输线。

前日西陵国内发生政变，驻守在南川的所有高级军官几乎都被紧急召回，给了大虞一个绝好的可趁之机，但并不意味着就能轻而易举地拿下。事实上，为了增加突然性，清晨攻击对当时的空军来说，完全是一个很大的挑战，更何况在没有阳光的阴雨天里，空中气流复杂多变，可见度不足两百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