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26）

回到宿舍已是深夜，昊辰扭开门锁推门而入，屋里杯盘狼藉，净渊、谢允、上官承宇、敖丙正围拢一桌打牌，脚下是七零八乱的啤酒瓶。上官怀瑾被一群嚣张人等挤到角落啃书，不得不忍受旁边时不时爆发出的吆喝声和劝酒声，十几分钟只盯着一面看。整个晚上一直背运的净渊，已经被迫灌下七八瓶啤酒，醉醺醺的把六看成九，把九看成六，见昊辰进门，笑嘻嘻地打个饱嗝，胃里倒上的酒气从鼻子里冲出：“老大，你回来啦？”

昊辰哑然失笑：“喝成这个样子，小心明天把你从飞机上扔下去。”

上官怀瑾放下快被盯出洞的书：“傅大人今天召你去有什么指示吗？”

“有。”昊辰脱下厚重的深蓝色军装，“第一军区司令部，将在我们三个中队里选出一支王牌中队，而我，斩荒，许宣之中将有一人，会提升为第一军区空军司令，明天在大会上公视宣布竞争。”

净渊顿时两眼放光，来了精神：“王牌中队……有薪水加么？”

上官承宇哭笑不得：“如果能评上王牌中队，那将是我们中队的荣誉，你这歪脑筋想哪去了！”

敖丙一边熟练地洗牌：“说实话，我第一个想到的也是薪水。要不然净渊那小子总是向我借钱，有借无还。”

净渊“嘿嘿”地咧嘴笑：“不用评了，就是我们中队……还有那个什么空军司令的，也肯定是非老大莫属……”说着眼珠子转了一圈，好像想起什么事，“昊辰老大，你该不会把这个头衔当人情，让给斩荒吧？今天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远远看见你被斩荒小子欺负成那样，好郁闷呐……喔，是喽，你千万不要想不开，以死向斩荒谢罪来求得他的原谅啊……哎哟！你把我按在桌上干什么，会破相的知不知道？”

谢允按住烂醉的净渊：“给我闭嘴吧！”接着又转向昊辰，一脸尴尬的笑：“他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正从衣橱里拿衣服的昊辰转身，回应得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坦白：“我不欠斩荒什么，更不需要通过死这种懦弱可怜的方式，博得他的同情和原谅，赢得他的尊重。因此，这次的竞争我会正面迎接斩荒的挑战，不会让步。”

净渊卯足了劲，掀翻一直压迫在他脑袋上的大手，眉开眼笑：“老大，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

月光如水，银纱般铺在平静的湖面上，缥缈中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把岸上的花草倒映成清泠的淡色。微风拂过，吹皱一池清水，泛起阵阵涟漪，如同漫天飘洒的绵绵细雨，丝丝缕缕，抓不住，摸不着，却感觉到手心凉凉的湿度，像蜻蜓点水般，一点一点蔓延开来。

静静地站在湖畔，迎着徐徐晚风，斩荒一人对着湖水发呆。三十米外路灯下，栏杆斜斜的黑影拉得老长，愈加模糊；湖畔孤独的身影投映在水中，掩映着难以名状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