砺剑长空（23）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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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荒惊坐而起，汗水浸湿了脊背，在黑暗中呆坐了十分钟，又直直地倒下去。

十年了，他一直无法忘记那一刻，当昊辰放手的一瞬间，他用尽全力想抓住母亲，上天却让他们擦着指尖匆匆而过，眼睁睁看着她消失在无底的深渊。他最后看到的，是母亲永别的微笑。

十年了，他一直无法原谅自己，多少个夜里从梦中惊醒，脑子里不断闪现母亲掉下崖的一刹那，以及他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多少次，他一人登上那座给他带来连连噩梦的雪山，站在崖顶呆呆望着黑暗的谷底，那是母亲离开他的地方。

十年了，他更无法原谅昊辰，那个在最危急的时刻放弃亲生母亲的人，让他最真实的本性暴露在最寒冷的荒野中。

“昊辰，你是个真正的魔鬼！”脱离险境后，指着昊辰一拳把他狠狠打倒在地，他就不明白，为什么昊辰能狠心放开手，把母亲抛弃在荒山野岭，无情地将她推向死亡的深渊。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叫过他一声哥哥。

窗外静悄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月光透过木窗洒向床头，照在呆滞的脸上，格外清凄。斩荒对着天花板足足望了两个钟，浓浓的倦意掠过蓝眸，合上眼在脑中交错闪动的坠崖和死亡画面中迷迷糊糊睡过去……

办公室里，拨开堆积如山的文件，傅晓澜架起二郎腿，清闲地搅着杯里的浓咖啡，“许宣，你有什么建议？”

许宣上前端端正正行了个军礼：“部长大人，我认为，目前大虞王国和西陵王国的关系非常紧张，两国随时都有再次交战的可能，而空中极有可能成为双方争夺的焦点，是战争取胜的决定因素，因此抢占制空权，就显得尤为重要。但是依照目前我军的状况，在战略和战备设施上还远不如西陵王国，尤其是在战争前沿的第一军区……”

“你的意思是？”傅晓澜慢悠悠地打断还有可能说上十几分钟的长篇大论。

“把战备集中在第一军区，预先抽调至少五十架飞机过来，才有可能与西陵王国的空军匹敌。”

“我反对！”同许宣一同被叫来的昊辰迈出一步，“第一军区机场狭小，最多只能同时放下五十架飞机，如果再抽调五十架来，势必把起飞跑道占满。如果敌方突然发动空袭，飞机由于无法及时起飞而全部暴露在敌机下，轻而易举就可以被炸毁，不用说增强战斗力，连原来的战机都会一并牵连。”

“但是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人多势众的西陵空军，无论从创建时间还是规模上，都远远超过我军。如果没有足够数量的战机，就难以组织起有效的战术防御和进攻，战争还没开始就已经落了下风。”许宣当仁不让。

“如果连飞机都飞不上天，一切战术都是空话。在战争初期，我们有必要保护好有生力量，作好打持久战的准备。否则刚开战损耗过多，再打下去非常危险。”

“昊辰，大虞王国人少地小，资源贫乏，不适合打持久战，速战速决才是最可行的方案。”

“但我们是防御的一方，而且军事力量弱于西陵，更难控制战争节奏。速战速决固然好，做好最充足准备的同时，也要有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