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不丁被一脚踹进空间接口。
老者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身影在通过空间隧道后直接显现在奥古斯都学院的某所办公室之中。
“看来还是赶上了呢,帕伦那小子,得哪天找个理由整整他才是……”
预备生休息室。
大厅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就只剩下索拉与白谴两人。
“索拉·斯蒂卡。”
迎面走来一位白袍军士,驻足门前。
“由于你在招生考试中,文试成绩达到【优异】水准,校方批准跳过常规入学测试,请随我来。”
索拉闻言,轻微一滞,脸上浮现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随即又想通了什么似地,起身整了整宽松到夸张的拖加,起身跟上前去。。
白谴继续坐在原处。
十分钟后。
正当白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遗忘了的时候。
胸口开始灼热了起来。
那是拖加内侧的储物兜,存放着录取通知书。
拿出来,白谴察觉到一丝异样。
在这张纸上,先前门卫点下的校徽之下,逐渐显现出一行晶蓝色的字符。
“SSS Audience hall”
谒见厅?
这算是独属于自己的入学模式么,倒也是摸不着头脑。
白谴异常迷惑,随即铺展开校园地图,可其上并未标明有所谓的谒见厅。而且,这个“S”的意思是什么呢?
应该可以排除是“非常优秀”的意思,若是如此,那就是死局了,根本无法破解其中的地址所在。
所以说,寻找到谒见厅,应该是校方给予自己的第一步考验。看来自己的情况也是稍许特殊的。
现如今罗马有两种官方语言,交流用语为英语,正式用语以及学术用语为拉丁语。
可“S”在于英语中,其意思多种多样。
如“秒”“硫”等等。
这就需要线索了。
动身,实践!认识源于实践。
迈出休息室的那一刻,思路逐渐开始形成。
首先白谴需要了解这个学校的构造。通知书所夹带的地图比较笼统,只是介绍了所在机构大概在什么方向,并未直观的展现出地图都形状,它是一副非常空间感模糊的地图而非全部精准清晰的完全地图。
白谴迈开步子,从休息室出发,将整个地图上的点一一用脚步采集明确,将图上的标记与事实对应。
学院与自然景观巧妙的融合在了一起,树挽着楼,楼护着草。路上的行人总是披盔戴甲,匆匆忙忙,剑鞘与甲片摩擦声和军靴踏地声击打着迅速的生活节奏,闲逸不属于这里。
可他还是感觉到有种异样感,这种别扭的感觉又难以言表,如鲠在喉。倒是奇怪。
在脑子里将校园完整地图勾连起来,将各地之间用线连起来,一抹微笑也浮现开来。
"S"含义依然明了。随即再返回校门口,循着地图上由近及远的路线再行一遍,走到第三十七个建筑物面前时停下脚步。
时间已过去两个小时。
面前的建筑在纸面上写的是“战备部”门前稀稀落落,少有人在,建筑也低矮简陋,白色的大理石依然微微泛黄白谴并未在意,只是走上台阶,朝着门口深深鞠了一躬。
随即,异象顿现。
整个破败寥落的建筑开始扭曲,并绽放出一抹诡异的光辉,尘烟激荡,于无声中蜕变着。
崭新如白玉般的墙殿堂进入白谴的眼,圣洁挺立磅礴撼然。
白谴的思路很简单。首先将通知书上附带的地图这一有限的信息利用到位,因为任何问题都有起始点。地图上没有标注“谒见厅”是最大的问题,也是解题点所在,这就证明,地图没有起到绝对左右,但绝对能起到间接引导作用。
然后三个大写的“S”是在白谴完成了绕校地点采集后利用发散性思维想到的。
如果把地图上各地各点采用外围连线的方法,可以发现,这是一个“Sagittarius”(天箭座)的轮廓,这是第一个“S”。那么谒见厅是被可以隐藏的,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所以这颗星必是显眼的。所谓灯下黑就是如此。
所以白谴推断所谓谒见厅坐落在箕宿三(ε Sgr)也就是天箭座最亮星,该星是全天第37亮星,故行至此。
其实第三个“S”是最难的。首先白谴想到了箕宿三(的英文名是“Kaus Australis”意为“弓的南部”。
根据树荫下微弱的光影,白谴完成的方向判断,正对所谓“军备所”的方向。这就是正南方向。
望着手中一纸通知书,伸出左手揩了揩布满额前的汗液。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这入校前的小热身,倒也是意蕴丰富了,一个小小的检验环节,就糅合了天文、地理、体能、外语(中文)、判断力以及行动力。这还只是入学考试前的一个小插曲而已……
白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径直踏入谒见厅。
一个建筑的内部,怎么都也是有限且可以推断出其外围轮廓的。
可自从踏入内门的一瞬间,白谴呆滞在了门口。
这是一个安静谧然的港口。也是一个祥和月圆的夜。
海浪轻轻拍打着岸堤,腥湿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
通知书上蓝晶色得字体“Audience hall”瞬间浮现在脑中,白谴久久不能叹言。
码头上停靠着一艘小渔船,一位身形佝偻的老渔夫坐在船上整理着手中的渔网。
“老人家,您准备出海么?”白谴上前去,轻声询问道。
“上来吧。”苍老嘶哑却倔强有力的声音回应了他。
将夜航时使用小油灯提将起来,至于船中的小桌上,灯壁的玻璃显出些许裂痕,火苗在里边儿浮动着,摇着怪异的舞蹈。
老渔夫也没有惊诧于这不知从何而来的外乡人,只是低头凝视着海面。
白谴顺着他对目光看去,海面算是相对平缓的,虽然总是有不急的浪一波接着一波向着岸边冲来,前浪死去了,后浪接上来,前仆后继,永不疲惫。
“您在看什么呢?”
“看海,看鱼。”
“可好似没有鱼啊。”
“鱼潜在水里,是它们掀起了浪。”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让浪再拍一会儿。”
白谴与渔夫就坐在船中,任凭灯火摇曳,船身微动。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后,渔夫从船侧取出了桨。
“我们出发。”渔夫这才坐起身,第一次直视白谴,迅速扫视了一遍。
“你要去彼岸么。”
“是的,需要船费么。”
“不用,听我说故事,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了。”
老渔夫划起了船,在划水时到时刚劲有力,与其干瘦的身形倒是不相匹配。
“船啊,靠着浪推着走的才快,可浪又总是能把船掀翻。这片海域原本没有什么大鱼,但繁华似梦。后来,不知从何处游来了一种鱼,他们撞船破船,将落于水中的人啃噬殆尽。那段日子里,即使是最有经验的老水手也不敢下海。”
“那您说的鱼是祂们嘛?”白谴有些疑惑。
“别打断我,等我说完,我再问你。”咳嗽两声,朝着海中吐出一口浓痰,浮在海面,立马就被不明生物拖将下去了。
“这是海上重要的贸易路线,人们为了对付这种鱼,对船体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造,甚至聘请的雇佣兵来捕杀这些鱼。一段时间后,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人们恢复了往日的繁忙,虽然繁华程度却大不如前了。但日子还在过,不过人们对于这种鱼的恐惧也在逐渐消退。”
“是的……”白谴下意识地接着话,发现自己不小心打扰了渔夫的叙述,又马上收嘴。
“日子好过了,人们又开始想要消停消停,过舒服日子了,此时就有人提出要和那些鱼们建立一种共生关系,和睦相处,用各种方式。”
渔夫不咸不淡地叹了一口气,又问道:
“故事说完了,换做是你,你会怎么做?”
“我曾经或许也会尝试着与这些鱼共存,如今,我肯定会用剑与血将它们彻底杀灭,清除,有多少,杀多少。”白谴不假思索地答道最后六个字咬的格外决绝,斩钉截铁。
渔夫不置可否,但桌子上浮现出一系列文件。
船还在前行海浪开始翻滚,可渔夫的小舟于波涛中却是镇定自若的。
任凭风浪,依然前行。
“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你想想吧,签下这些协议,你就有资格进入【里】校区了,当然可以拒绝,只不过这段记忆你会忘却。”
“人类经不起犹豫与等待了,战火还将继续。”果断干脆地扫视一遍文件后,迅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涅瓦纳.维德”。
“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渔夫摇摇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地,补充道:
“无论前路如何,都要不断令自己变强,那些鱼无处不在,只是碍于我的存在罢了。”
言乞将桌上的油灯提起,随手一掷,投入海中。
海洋燃烧着,沸腾着,火光映照了白谴的脸。
老渔夫开合着低愁的喉咙,渔歌响起,伴着海浪冲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