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纮年后便向人打听贡院的情况,听闻京城的贡院春日素来刻寒侵骨。
王大娘子更是为盛长柏科举一事操碎了心,就连盛如兰近日频频偷偷摸摸的离闺散心,都无心交给刘妈妈关切一二。
不久,吴大娘子登府会面,王若弗虽一心觉得女儿如今端庄贤能,在三姐妹中也有说得出口的出挑。
王若弗便想她在素有阔绰之名的吴大娘子跟前露个面,以后也方便与各家娘子应酬。
前厅气氛虽然祥和,但盛如兰总忆起前世的不愉快,便骗王若弗她嫌繁琐不肯去看。
于是,在刘妈妈近乎威胁的目光中,她决定拉着喜鹊去风萧偏僻又有初春花枝的书塾,簪花打发时间。
怎料盛如兰此时出来的心急,身上也未带着缠接的红线,盛如兰心有惆怅,却只得让喜鹊重返寻找,如此盛如兰孤身一人在书塾边踱步,心底有些无聊的抚摸着山茶的花瓣。
盛如兰此刻惫懒的倚靠于隐林旁,微憩的心中既想明兰如果愿意送护膝聊表心意。
那她作为嫡出的妹妹,可以退而求其次绣两个平安符给两位应考的哥儿,这样也显得自己做事妥帖不撞人,正好……也能气气齐衡。
让你对人朝秦暮楚,见异思迁,看今年谁给你绣……
盛如兰稍泛疲惫的抬眸不经意的微望,数尺远的冰河鱼塘波澜几寰,令她看不见池底的澄澈,齐衡与尾随的不为正神色凝重的走来。
齐衡倒是顷刻气定神闲的沉吟兹事,不为有些勉强为难的看了好几眼若无其事的齐衡。
盛如兰与贰人刻意疏远,也听不清不为的耳语,奉命返还的喜鹊正要上前敬告,却被盛如兰即刻锐利的眼刀制止行动,“嘘……喜鹊,别出声。”
盛如兰不知晓齐衡有没有发现贰人的踪迹,但她察觉不为频频欲言又止的偷瞄齐衡抑自叹息,好像贰人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似的。
“唉……不为,你说——我这次省试……可能上榜吗?”
“那是自然,小公爷你刻苦上进,满书塾的人都看在眼里,定然会吉星高照的。”
“可是……盛家那位姑娘……怕就算我科举中榜,她也不会答应……”
齐衡和不为诉苦的“私语”,被隐匿心中愤慨难抒的盛如兰,仔仔细细一字不差的获悉,她初听闻齐衡还有如此委屈的时候,愈发感动的与喜鹊一番心领神会的欣然对视。
“若是此次我能入榜,定然会三书六礼娶她为妻,可惜……她终究不钟意我。”
喜鹊虽然不知所云的为如兰高兴而高兴,但足底却不自觉的碾碎成石,瞬间山石柳絮簌零零的坠落成泥。
齐衡和不为随即不约而同的看向最矮小的那座山池,齐衡霞姿月韵的凤眸上敛,隐晦得意至极的轻笑,盛如兰顿时哭笑交叉的敛眸深凝,暗示喜鹊主动出击。
“是谁?”齐衡仍面不改色的讶然道,初罢不为神色有些怪异复杂的看向畏畏缩缩的喜鹊。
“小公爷,是我,五姑娘……身边的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