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场中央点了火把,烧的雪花噼里啪啦的响。
香火断了足足三次,三根龙涎香才烧尽。
唐小小撒了一眼父亲,见他脸色铁青。
大凡极刑怕有违天和,都会先祭天,香断即是不详,断三次,是大不详。
俯视跪在刑场中间的人,被冻得浑身通红,别是没来的急行刑,就冻死了吧。
终于行刑人动了,把她三叔压在铡刀下,刀下人忽然开了口。
“家主,我死在这里,是我败了,并不是我错了,这世间没有对错,只论输赢。”
“如今,败得是我,但你也不会一直赢。”
隔了数百米,他的声音由胸腔共鸣,由环型的刑场聚拢,传遍了整个刑场,唐小小眯着眼睛,微微抬起下巴,她看不见受刑人的眼睛,但能感到他的目光。
赌徒心理,赢者惧输。
嘶哑的中年男音传遍了,回荡在聚满人群的刑场,不知道为什么,观刑区的人开始出现骚动,人群开始暗暗的流动。
父亲忽然站起来,抢过身边一个人手里的枪,鸣枪示警,喊道:
“开铡。”
刀起发出呲啦一声响,白光被雪反射,唐小小却抬了锃亮的眸子,笑了。
雪,停了。
场内恢复了平静,大人纷纷遮住孩子的眼睛,别过头不忍看雪地里的红。
唐小小平静的瞪着眼,目不转睛的看她三叔
唐小小撇了一眼她父亲,笑了一下,忽然一声枪响,打破了这份惊悚,子弹贯穿了地下只有半个身子的头颅,结束了三叔的痛苦。
底下护卫刑场秩序的一队人,忽然把枪口对向了前端贵宾席。
枪子一瞬间集中在她父亲身上,被影队人用肉体护了下来,唐小小和她父亲蹲在看台下,听父亲咬牙切齿的说:
“唐州.…小小去调外围的戒严的影卫来,叫他们武装起来消灭暴徒。”
他手在胸口的兜摸了半天,才发觉武器库的钥匙丢了。
唐小小笑了一下,冒着枪林弹雨,从看台石壁下站起来,后退了了两步,挤在人群中,从兜里掏出一把特质的金属钥匙卡。
唐小小你在找这个吗?
枪响、女人的尖叫、孩子的啼哭声,唐小小趁着父亲发愣,又往上走了两个台阶,静静立在骚乱的人群中,拉拢着眼皮俯视她父亲,人流自动为她让路,似乎在敬畏神明。
“唐小小,你是装的,你扮猪吃老虎。”
唐小小对,我才是白果,父亲,我哥的命,你得赔。
低着头,看见父亲对身边的影队,打了几个手势,影队齐刷刷从身上的装备里,掏出碎片手雷,手雷的有效攻击范围在20米,她们之间,绝对不只二十米。
但唐小小却在第一时间,对着周围的人喊道:
唐小小跑!
然后转身拼命往相反的方向跑。
因为她看见影队的人,拔掉了引线,握着手雷,跑向了他们,利用引信延迟的45秒钟的时间,接近她,企图用自杀式的袭击杀了她。
爆炸声震耳欲聋,唐小小咳了两声,抬起头,敲了敲耳边挥之不去的耳鸣,抬眼满眼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