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调查

“一月前，一对商队自潭州进入燕都。城门盘问之下，自云为潭州商贩，专卖绫罗绸缎。潭州盛产绫罗绸缎，官兵草草检查后，他们便混入了京都。”

讲到这，李琛略一停顿。

“这事本查不到，只是前几日出了起命案。”

李琛拿起茶碗喝了一口，接着说道：“前几日，有个妇人来报官，说是自己男人昨晚出去了就没回来。开始也没人理这事，只是这妇人天天闹，吵得人心烦，又怕传到圣上耳朵里，便不敢再拖，派了官兵去寻人。

这一找却找出了事。在城东郊外的林子里找到了那男人的尸身。那几日下了雪，尸体被冻在了地上。好不容易才将他运回去尸检。一检查才发现这伤口奇怪的很。死者颈部受伤，应是当即毙命。可那伤口处的皮肉翻卷出来，却不似刀刃所留下的痕迹。我听说这件事后，便让人去看过，我的人说那应是北狄人做的。”

“北狄吗…”魏明宸想。北狄那帮人在建国之初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将士们一直杀到蛮子的老巢，占了他们的马场，他们只能退到了贫瘠的北疆。最后只得献出他们的神女和亲，并向我朝纳岁贡。

“那神女封了妃，却不受宠，陛下忌惮得很，想来日子也不大好过。你觉得跟她有关吗？” 魏明宸心不在焉的问道。他只是一问而已，心下细想也觉不大可能。

“说不准。”

“哦？”魏明宸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复。

“神女娘娘行事低调得很，平时与什么人来往也未可知。”李琛端着茶碗，抬眼瞥这魏明宸道。

魏明宸皱了下眉。以自己的能力，还不足以盯着那群后妃们。

不过眼下，他还是想先知道命案背后的故事。于是便道：“你不会只查到是北狄人做的吧？”

“啊哈哈”李琛干笑了两声，“自然是查到了些线索，不然今日便不来与殿下相会了。”

魏明宸盯着他，“那你继续说。”

“形成那种伤口的武器好像是溟莽阁的东西。”

“溟莽阁？”

“不错，是北狄的组织，这个组织近许多年来非常消沉，特别是我朝伊始，几乎消失。眼下它突然出现，我猜这些年是有人把他们豢养起来了，并且变成了自己杀人的刀。”

“为何要杀那个男人？不怕自己暴露吗么。”魏明宸道，“他们有这么蠢？”

“许是…撞见他们在商议事情？”

“那他们又何必用自己特质的武器杀人？杀人灭口有千万种方法，他们偏偏选了最容易暴露的那一种。”魏明宸笑了下，“醉翁之意不在酒，我看是要变天了。”

“殿下是说……”

“他们若不是傻，便是在挑衅。”魏明宸眸中凛冽，“或者说…是他们背后之人在挑衅。”

两人没有多言，一时间屋内死寂，落针可闻。

许久，魏明宸开了口。

“继续调查此事，本王突然好有兴致，想与他们玩玩。”

李琛看着这副面孔，竟有了一种陌生之感。

“是。”他答道。

魏明宸忽而一笑，打破了这古怪气氛。他将茶杯放到李琛面前，示意他在续一杯。

李琛连忙添茶。想了想道“殿下打算如何向陛下交代？”

“唔…”魏明宸有些纠结，不过转瞬便淡然了，他已想好了对策。

李琛见他这副模样，便知他心中已有应对之策，便不再多问。

就这般填了几壶茶。等魏明宸出了醉仙坊时已临近中午，只是天灰蒙蒙的，看不清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