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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台

离台

-序-

耀文啊。我们相爱一生,一生还是太短。

-正文-

刘耀文在富贵人家长大,爸妈是暴发户,传统人,只希望他能考上大学然后成家,安安稳稳地过这辈子。

刘耀文本来也是这样想的。他想:那就这样吧,日子嘛,眨眨眼就过去了,走得比风还快。

落日的残影把树荫照的斑驳,刘耀文走到校园门口,刘耀文不爱学,高考分是买的,进了一所不差的大学。

他叹口气,还是往里走了。

“你好啊,我叫宋亚轩。”男孩把眼睛笑的似月牙般弯弯的,俯下身子找整理床铺的刘耀文说话。

刘耀文转过头,瞧他,这么漂亮的人,正朝他讲话。

“我…我叫刘耀文。”

明明从小养了身骄奢纵欲的毛病,走路从来都要挺直腰板,这时却结巴了。

宋亚轩笑着歪头,轻轻地喊:“耀文啊。”

是耀文啊。刘耀文听他笑盈盈的声音,自己心里也开始笑。他想:这是宋亚轩第一次喊耀文。

“耀文啊,一起去上自习吗。”

“耀文啊,一起去吃饭呗,请你喝可乐。”

“耀文啊,怎么停电了,我怕黑。”

刘耀文坐起来,看刚回来的宋亚轩一步一步挪的缓慢,看他一步步挪到自己床前。

“耀文,我看不见路,我怕黑。”

刘耀文觉得好笑,拉了宋亚轩让他坐上床。

“今晚和我一块睡吧。”

窗外月光亮的很,宋亚轩怎么会看不见路,刘耀文暗适应能力差都能精准地握住宋亚轩的手腕。

宋亚轩睡的冷,把被子都拉到自己身上。刘耀文也冷,只能抱着胳膊睡。 刘耀文侧了下身,碰到宋亚轩热乎乎的手臂,心里颤了下,想着:宋亚轩好暖和。

宋亚轩没醒,嘴里念着做的梦:“耀文啊,一辈子好短,好短好短。”然后嘟囔了几句听不懂的,又睡熟了。

之前宋亚轩和他说过他高中得了一年的抑郁症,他本来是可以考重点大学的。

刘耀文不了解抑郁症,问因为啥。

宋亚轩苍白地笑笑。他说他被抓进小黑屋里,被人用熨斗一样的东西按压他的胸膛,是电击。每进行一次,他都感觉像死过了一次。

爸妈告诉他,都是为了他好。

宋亚轩虚脱地躺着,汗出了满满一头,睁眼的力气也没有。宋亚轩妈妈哭着来握宋亚轩的手。

“亚轩,忍忍就过去了。爸妈一定会治好你。不要怪爸爸妈妈狠心,都是为了你好。”

治?

宋亚轩虚弱地笑了。他没病。

他从小就品学兼优,性格活泼开朗,爱笑爱动。他哪来的病?他不明白。

他喜欢男生。

这就是爸妈要给他治的病。

药是在小黑屋里的冰冷手术台上一次又一次的电击,是翻来覆去的痛,是死过去又活过来,而每一秒的意识却都是清醒的。

他不明白。妈说都为了他好。

17岁的一整年都是痛苦的。电击的时候宋亚轩开始不再喊叫,在学校里也不再说话,却总有人对他指指点点,

那个人是同性恋。那个人进过戒同所。那个人看上去很干净,背地里和男的搞基,真有够恶心。

宋亚轩背着书包不敢听,一步也不敢慢下来。

戒同所的治疗严重影响了宋亚轩的身体健康,他有时候全身冰冷仿佛血液不再流了,有时候心脏疼的厉害,连呼吸都痛。

他只想加快脚步快点回家蒙在被子里,突然心中一震,眼前黑了,他踩空了,狠狠摔在地上,一点痛觉也没有。

宋亚轩不敢再笑,不敢再说话,不敢再喜欢上任何一个男生。这是病。爸妈都是为了他好。

刘耀文不知道后面的这些,不知道小黑屋是戒同所。不知道宋亚轩喜欢男生,不知道宋亚轩有多痛。

刘耀文怕冷,去搂宋亚轩,宋亚轩身上出了密密的汗,热乎乎的。

刘耀文一向不喜欢被叫耀文,喜欢被叫文哥。但他喜欢宋亚轩喊,喊耀文啊,一起去图书馆吧。

他说耀文啊,一辈子好短,好短好短。

宋亚轩翻个身面向他,他顺势靠近了些。

慢慢的,刘耀文发现宋亚轩几乎没有其他朋友,甚至不敢和陌生人对视,更别说讲话了。上课老师点他名,他站起来,低头盯着脚尖,死活也不回答。

刘耀文觉得奇怪,宋亚轩初次见刘耀文时招呼打的那么开朗,宋亚轩的笑盈盈只对刘耀文开放。他明明长得那么好看却没有什么女生接近他。

刘耀文跟认识的学姐打听。

“你知道宋亚轩吗?我室友。”

“知道啊,就是那个小帅哥嘛。”

“确实帅。你们女生没人喜欢他的吗?”

“呵,喜欢又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给男的了。”

刘耀文打字的手顿住了。“给…男的?”

“对啊,给男的做的,他从小就这样。

你可小心点,别被他勾了去。”

……

刘耀文不敢再回,他抬头看缩在床上看书的宋亚轩。睫毛长长地垂下来,头发乱乱的。无法和女生肮脏的言语匹配。

刘耀文不想再思考了。心想勾去就勾去吧。打开手机把那个女生拉黑了。

“亚轩,想吃什么水果,我待会出门,给你带。”

这是刘耀文第一次叫亚轩。  宋亚轩听了从书里抬头,又惊又喜,瞳里亮晶晶地朝刘耀文笑着。

“今天我要吃草莓!”

刘耀文答应过爸妈要平淡过完一辈子。目前好像实现不了了,因为日子走的比风慢。

2014年除夕,刘耀文和宋亚轩在学校天台上看烟花。看烟花没意思,刘耀文感觉宋亚轩把手塞过来了,牵手才有意思,一根一根手指都要扣住。宋亚轩感觉刘耀文低头凑过来了。接吻才有意思,牙齿磕碰的声音比烟花响。

刘耀文和宋亚轩偷偷地偷偷在一起了。

没有人知道。不能被别人知道。

夜里搂着睡觉,蒙在被窝里勾勾手亲亲嘴。白天就一起看书吃饭,去上课去游乐园去图书馆自习,不一会儿两颗脑袋就凑在一块儿睡着了。

宋亚轩还是不愿意和别人交流,刘耀文的钱都给宋亚轩花了。

宋亚轩喜欢马蹄花,刘耀文给他买一大盆放桌上。

宋亚轩喜欢穿黑色衣服,刘耀文把他自己黑色的名牌衣服都给宋亚轩穿。

“亚轩,我就想你开开心心的,我就满足了。”

宋亚轩枕在刘耀文胳膊上,听了这句话,咯咯地笑,笑着笑着就哭了,泪水流到刘耀文的胳膊上。

怎么泪也是冰冷的。

“耀文,你知道戒同所吗?”

宋亚轩轻轻的说。

“耀文啊,其实我已经死了好多次了,我没办法,我好疼。爸妈说都是为了我好,但是我一点也不好。”

刘耀文听他讲17岁的故事,黑暗,痛苦,畏惧,封闭,听得刘耀文眼泪也掉下来。

不要再进去了,轩儿,你一定很疼,我帮你保密。

可是并不是事事如意,那么多意外,不知道哪一个会先到来。

爱意泛滥,最终还是露出了马脚。

 “文文有没有什么喜欢的女生啊?”文妈给放假的刘耀文端来水果,“爸妈准备给你安排相亲了。”

“诶,妈。我才大三,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刘耀文接过水果盘,慌忙地把笔记本电脑合上,壁纸还是跟亚轩的合照。

“况且…”刘耀文顿住了。

文妈有些怀疑:“况且什么?文文,我可事先给你打个招呼啊,我知道你和亚轩关系不错,但都不是小孩了,要保持距离,天天牵着手走像什么样子?”

刘文心里一慌,故作嫌弃的说:“妈,你在想什么,我和好兄弟啊,能有什么?牵手单纯关系好,把他当弟弟看。”

“最好是这样,我可跟亚轩妈妈聊过天,亚轩长得过分漂亮,像个小女孩似的,就怕你看不上其他女孩。赶紧的,不然相亲招待你。”文妈瞪他一眼离开了房间。

刘耀文舒了一口气,重新翻开笔记本电脑,看着壁纸上亚轩明媚的笑容,陷入了沉思。

2017年6月

在一起了好久,总算要毕业了,在毕业前一天夜里,宋亚轩躺在刘耀文怀里和他牵手。

“耀文,大学四年好短。”

“不短啦。”

“耀文,我们要相爱一生,一生还是太短。”

“不短啦。”刘耀文笑着把宋亚轩往怀里搂搂,有些动情,他只是在心里说:

   

    亚轩啊,一生已经不短啦,我们能拥有过一次相爱一个拥吻一场缠绵,轮回了几个春夏秋冬,已经不短了,再多就是奢侈了。

毕业了,文爸妈和轩爸妈来接他们回家。

两家子人都相互认识,见面了致意一下互相就夸赞各家孩子。

“亚轩又长漂亮了,不像我家耀文,黑乎乎的都没有女生喜欢。毕业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哪有哪有,文文多帅呀,我家轩轩才是嘞,内向不爱说话,别说女朋友了,连朋友都没几个。”

宋亚轩刘耀文并不觉得尴尬,要分开了,多看对方几眼,暑假就不能天天呆在一块儿了。

不想分开,恨不得天天腻在一起。

“妈,我还想再抱抱亚轩。”

文妈迟疑了一下,脸色变得阴沉了,语气装作不在意:“抱呗,好朋友要分别了,我还能拦你不成?”

最后一个拥抱,抱得太甜蜜,不像兄弟间的抱,像恋人间的拥别。两边家人看的笑容都消失了。

分别的第一个晚上根本抵不住思念,宋亚轩要给刘耀文打电话,连打了五个,四个不接,最后一个关机了。

刘耀文吻好像人间蒸发了,一下子音讯全无。

宋亚轩急了,刘耀文就算在洗澡也不会落下他一个电话的。

他没办法,要去问妈要文爸妈的电话。

“妈。”宋亚轩找到正在看电视的妈妈,还没开口说什么,轩妈甚至连头都没抬,就说“别找了”

宋亚轩呆住了,愣在原地脑子一片空白。

冷汗冒出来。

“妈知道,怪爸妈没治好你,这是爸妈的错,又让你跟耀文在一起了,这不行。文爸妈也觉得不行。但是妈不舍得再让我的阿轩受苦了,所以就…”

“所以就?”

“你把刘耀文还给我!”

嘶吼声划破黑夜,宋亚轩双腿脱力差点跪了下去。

他感觉眼前一片黑,妈的脸好狰狞,像手术台前冠冕堂皇的治疗师,像骂他死基佬的肥仔同学,像每次电击在鬼门关面前看见的守卫的脸。

宋亚轩要往门外冲,妈要拦他,被推开了。

宋亚轩边哭边跑,往戒同所跑,闯了几个红灯,鸣笛声震耳欲聋。宋亚轩听不见了。

他只记得电击有多痛,只记得小黑屋有多亮手术台前的灯就有的多亮,只听见电流的声音传进刘耀文的耳朵,也穿过自己的心脏。

“刘耀文!”宋亚轩推开小黑屋的门喊。

他还是来晚了。刘耀文的衬衫敞开着,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大口地喘气,没有睁眼的力气,手脚被死死地固定住。

本来与治疗师攀谈的文爸见了宋亚轩,转身冷笑一声,看他要干什么:“你小子来干嘛,一起治疗?”

“我,没,病。”宋亚轩一个字一个字说。

刘耀文听见了宋亚轩的声音,微侧过脸来看他。

“耀文,对不起…”宋亚轩蹲到手术台旁去握刘耀文的手。

刘耀文笑着朝他虚弱地摇摇头:

“你快走,我没事。”

宋亚轩哭着摇头。

文爸是粗人,把手里的金链子一丢,上前把宋亚轩踹倒了,嘴里骂着:

“天生的贱种,专门来勾引男的。真不觉着自己脏,看看刘耀文这副样子,被迷的七魂八窍的,把我老刘家的脸都丢光了。都是你这个bz作的怪。”

宋亚轩爬起来,他手上没力气,低吼着让文爸闭嘴

文爸看这小子还那么嚣张,本来脾气就爆,一下子把宋亚轩死死按在墙上。

治疗师来劝,被文爸推翻在地,慌忙跑出去叫人了。

刘耀文尽力地扭着脖子喊爸,爸。文爸不理他,又喊亚轩快跑,喊得满头是汗,满脸是泪。

“你小子,有种,再说一遍?”

宋亚轩死死盯他,咬破了嘴唇说:

“我,没病。你,闭嘴。”

接着是一拳一拳迎在宋亚轩脸上。

“你个小贱种,把你脸打烂,再去勾引男人?”

眼眶的血流出来,滴在地板上,嘴角的血渗出来,淌到下巴上。刘耀文拼命挣扎,手脚被铁钳勒破了,血温暖了手术台。

“亚轩!亚轩!”刘耀文把嗓子也喊哑了,心里的血流不出来,凝成块堵在心口。

宋亚轩感受不到痛觉了,他没有力气还手。血腥味扑鼻。他借着最后一丝仪式去够手边用来电击的铁仪器,靠着肘关节到弯曲惯性,将它砸在了文爸的后脑勺上。

他们一起倒了下去。

宋亚轩是被妈的哭声吵醒的。眼前是雪白的墙壁。

它明明躺了快一个星期,醒来还是感觉很累,头上缠的全是纱布。

妈见他醒了,哭得更厉害,话都说不明白。

“亚轩…”

宋亚轩没等妈说什么,迷迷糊糊撑起来坐,问着:“妈,耀文呢?”

“别提了…陪他爸呢,他爸住ICU,还没醒…”

宋亚轩的头开始疼了,他摇摇头。

这时轩爸进来了,手里拿着张单子,面色沉重:

“等刘耀文他爸醒了,就开庭。他们起诉亚轩。”

宋亚轩震惊地问:“明明是他先动的手,我这是正当防卫。”

“防卫过当。”

宋亚轩醒后第一次见到刘耀文是在法庭上。

刘耀文坐在原告方,坐在他对面,理他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刘耀文不看他,不说一句话,不露出一个表情,低着头坐在文爸旁边,温顺,屈服。

被告方律师陈诉辩护词。法官要求证据或证人。只有宋亚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起来。

“当事人不算作证人,无效。”

原告方律师陈诉,要求证据证人。

很显然,当时在场的只有刘耀文。

刘耀文在一百多号人的注视下,在宋亚轩的目光下,站起来了。

他拿着话筒,声音在抖,手也在抖。

“我在场,我证明…”刘耀文顿了一下,“我证明,是宋亚轩先动的手。”

全场哗然,文爸满意地笑笑。

刘耀文坐下,后来法官说了什么,妈哭了多久,宋亚轩都看不清了。委屈,愤怒,伤心,这些情感好像都消失了。

宋亚轩只是疑惑。他都快怀疑到底是谁先动的手了,搞不清他爱的那个刘耀文和法庭上的刘耀文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了。

结束了。法官判定宋亚轩故意伤害罪,五年有期徒刑,缓刑两个月在宋亚轩痊愈后执行。

宋亚轩无意识地被妈带着走,在门口,刘耀文故意找过来,在宋亚轩耳边哀求似的一句又一句地道歉。

“耀文。”宋亚轩叫他。刘耀文应着。

“耀文。一生还是太短。”

刘耀文眼泪流得快,滴在宋亚轩手背上。他去抹,被宋亚轩躲开了。

“亚轩。我们要相爱一生。亚轩。一辈子好短好短,世俗连让我爱你一辈子的时间也不给。”

亚轩。亚轩,我们会相爱一生吗?

会的,耀文。因为一生太短了。

在宋亚轩伤病痊愈前,他悄悄离开了。

他手边是一条细细的血河和一大捧他最喜欢的马蹄花,被染的通红。

家人们哭着喊着,撕心裂肺。亚轩生前的痛苦纠结没人能看到,可是太黑了,亚轩找不到路,找不到灯,他唯一的一束光也熄灭了。

刘耀文在旁边站着,看白布盖上那张漂亮的脸。他哭不出来。是震惊,麻木,痛苦,遗憾。好像都不是了。

耳边只有亚轩夜里的话:

耀文啊,一辈子好短,好短好短。

原来亚轩说的短是真的好短…

那就等待下个春到来,等到同性恋不再是病,再相爱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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