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振东回过神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被他摔在地上的猫,哦不,牧迟夏早已跃上了床,把自己团成一团,松软的尾巴搭在腰间前端遮住眼睛不愿看他。
作为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樊振东这辈子没想过会遇到这种事。
即使脑海里有个声音不断和他重复“这就是你女朋友”、“醒醒,你女朋友变成猫了”之类的话语,樊振东一时间仍难以接受这种超脱科学常识的事实,试探性地喊了声:
樊振东“宝宝?”
上下晃动的尾巴停滞一瞬,微微下挪,圆眼竖瞳漫不经心地瞟过他,同装出来的不在意正相反地气急败坏地朝他嗷呜一声。
说实话,没人能在被人摔下去之后还保持好脾气的。当然,也没有猫可以。
命运的后颈被揪住还真挺疼的,樊振东没拎过猫,下手没轻没重的,还是运动员,手劲更猛了。
牧迟夏到底心软,没狠得下心真的和他生气,面上和樊振东闹小脾气,心里已经给他找好了百八十个理由。事态紧急,除了扑上去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拦着他出门找人,突然和怕的东西亲密接触,情有可原。
念及樊振东确实怕猫,就原谅他这次。
别扭过后,温顺地坐起身小爪子在被子上踩了几下调整成自己舒服的样式,轻软地叫了声。
这次没有和猫叫同步出现的牧迟夏的声音了,但。
……总觉得能听懂
樊振东视线由头至尾都黏在猫身上,自动浮现了牧迟夏和他闹脾气的样子,逐渐和眼前的猫重叠在一起。
好家伙,樊振东直呼离谱。他彻底抛弃幻想接受现实了。
猫猫形态的牧迟夏困惑歪头,听不懂吗,那他刚才那么惊讶是做什么,方才分明是能听懂的呀。
电光火石间,牧迟夏福至心灵,踏着猫步走到床边尝试去够樊振东,无奈他站得实在太远了,怎么也碰不到,猫爪招招,让他过来。
知道猫是牧迟夏后,樊振东的恐惧消退得几近无影无踪,看到她的动作,顺从地走过去,弯下腰在她面前摊开手。
樊振东“怎么了?”
牧迟夏(猫版)“喵呜—喵呜—”(是不是这样就能听懂了?)
牧迟夏满意地看着樊振东错愕的神情,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樊振东自我消化完成后侧身坐下,手包着小爪子不肯松手。
樊振东“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牧迟夏(猫版)“喵嗷…”(我也不知道…)
小脑袋耷拉着,垂头丧气的。
牧迟夏也很懵。
谁懂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变成猫的恐惧感?
她早上不是被樊振东的闹钟吵醒的,她比较惨,是被被子捂醒的。
变成猫后被子把她裹了个严实,樊振东平日里以防她踹被子,会压着边,由于她猫形是在靠床尾的位置,猫猫的力量不足以让她把被子整个撑着然后窜出来,而且她完全不适应用四肢做动作,在被子的小空间里她尝试过站起来走两步,歪歪扭扭地差点没整只猫趴到樊振东腿上去。
还好,闹钟在三分钟之后响了,否则牧迟夏都要怀疑自己能直接被闷死在被子里。
樊振东“还真是什么奇怪的事都有。”
樊振东“那现在怎么办嘛?本来今天说好一起出去的。”
帝国熊猫委屈吧啦,无意识地噘嘴,都能挂油瓶了。天知道怎么会真的存在这种离谱事情,还发生在宝贵的短假期。
虽然这事发生在他集训期间好像更糟糕就是了。
猫猫拍拍安慰熊猫。
牧迟夏把爪子从樊振东的手里抽出来,轻盈地越上他的大腿,直起身子凑到他颈窝蹭蹭。
牧迟夏(猫版)“喵喵?咪呜——”(打到的地方不痛吧了吧?对不起哦。)
樊振东背脊挺直稍显僵硬,他还是不习惯和猫猫贴贴,就算他潜意识暗示自己这是他女朋友也无济于事。
樊振东“没、也没有很痛。”
脑子宕机卡壳过了会才反应过来牧迟夏在说他刚把被子掀开她给他的那巴掌。
牧迟夏(猫版)“喵嗷嗷嗷嗷。”(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希望晚点能变回来了。)
察觉到樊振东不适应,自觉停止了超近距离接触,蜷在他怀里缩成一小团。
该说不说这男人的胸肌手感真的一绝。
变成猫之后色得理所当然的牧迟夏动了几下爪子回忆刚才的触感,不过她似乎忘了还搭着樊振东的腿。
樊振东冷不防地被猫爪蹭了几下,还以为牧迟夏有什么事,垂眸望,发现圆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欣喜猫唇也微微上翘在笑。
樊振东:?
抬眼对上樊振东困惑的眼神,牧迟夏急急进行表情管理收敛了笑意。
牧迟夏(猫版)“喵呜,喵。”(好不容易的假期别待在这里啦。)
牧迟夏(猫版)“喵。”(我们出门吧。)
樊振东“这个样子出门吗…?”
眉目间写满了不赞成。
尝试着顺着牧迟夏的背往下给梳毛,听到细声细气的呼噜呼噜声,樊振东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他有些能理解养猫人的乐趣了。
配合着他的动作抬了下颚任摸的牧迟夏点了点头。
约好了就别浪费。大抵是变成猫的缘故,牧迟夏的玩心也像搭了火箭迅速蹿升,可能是平时压太多了。
牧迟夏放软了嗓音撒娇,边叫边蹭他手。
樊振东“行吧。”
被缠得无可奈何的樊振东妥协地点头,顷刻,他怀里的猫就窜出去了,眨巴着眼睛尾巴左右摇的频率也快了站在房间门口等他。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丫头这么能闹呢?
发现了又能怎么着呢?自家的,宠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