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

工作日的休闲人流少之又少，大厅里空荡荡的，很闷的音乐声从深处传出来，越走赵小棠的步子越沉。各种片段交织冲击她的神经，大理石砖变得软绵绵的，鞋子下陷

虞书欣小棠

虞书欣赵小棠！

赵小棠啊？！

赵小棠盯着虞书欣逐渐放大的脸，吞咽口水，冷汗一身

虞书欣我叫了你好几次

虞书欣你都不理我

赵小棠对不起啊

赵小棠我…我想别的了

虞书欣撇嘴，点了一下她的鼻头，从口袋里拿出两张票递给赵小棠

虞书欣那快走吧，演出要开始了

赵小棠好

台下的人肉眼可见的少，虞书欣还特意定了第一排，赵小棠暗自吐槽她有点儿傻

虞书欣快坐小棠

赵小棠嗯好

招手兴奋的小孩子模样又逗的赵小棠忍俊不禁，傻得可爱。她听话坐下歪头看着自己的小老师，小老师也同步歪头

虞书欣我脸上有东西嘛？

赵小棠有好多肉

虞书欣赵小棠！

虞书欣的喊话在空旷的地方被放大了数十倍，即使她已经在努力克制了，赵小棠吓的赶紧捂住她的嘴

赵小棠错了错了

赵小棠嘘

还没接话，舞台的幕布被扯开，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天鹅们依次登场，两人自觉屏息凝神

小天鹅引出了一黑一白两只天鹅，白天鹅掩面，膝盖弯曲，动作几次三番被打断，她是被规矩束缚的人，条框支撑起她的躯体，毫无感情的机械运动，人人都称赞她高贵优雅

黑天鹅脖颈笔直，下颚上抬，手臂呈圆弧状高高举起，点地跳跃，桀骜不驯，身旁的小天鹅都散开，嬉笑着，戏弄她的姿态，嘲笑她的一切，她是“不洁”，她不按照既定的程序活着，她自由散漫，该是不受欢迎的

赵小棠这是什么故事

赵小棠眉毛上挑，关于黑天鹅和白天鹅的所有故事中，唯独这个舞台，她没见过

虞书欣你对这方面有研究

虞书欣我也不懂

赵小棠表达的很流畅，但黑天鹅少了点感情

赵小棠她所谓的挣脱束缚是故事中的黑天鹅在挣脱束缚

赵小棠演员本人还在按照条框跳舞

虞书欣怔怔看着赵小棠，原来她还有这么正经的时候

虞书欣我第一次见你

虞书欣你跳的好像不是芭蕾

虞书欣想不到你对芭蕾也有研究

赵小棠我不喜欢芭蕾，以前有个喜欢芭蕾的人对我说

赵小棠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她很希望如果我跳舞的话就选择民族舞

赵小棠转头，看见虞书欣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自己也笑出两排小白牙，伸手掰过她的脸

赵小棠快看演出啦

赵小棠不要总看我

虞书欣转过去后撒娇似的把头靠在她肩上，嘴里咕哝着一会儿去哪儿吃饭，赵小棠轻轻蹭过她的头顶，淡淡的香味钻进她的鼻子，治愈了刚开始那个局促不安的自己

灯光逐渐暗淡，宣告演出的结束，在赵小棠思考黑白天鹅所隐喻的东西时，虞书欣扯着她站起来，带她进了后台

赵小棠腾着步子紧跟，后台的演员还在整理妆容，男性工作人员站出来拦住两个人，冷声道这里非工作人员不得入内

虞书欣给你

工作人员反复确认后让出了一条路，伸手试图推虞书欣让她赶快进去，赵小棠打掉那只手，半只身子贴在虞书欣后背上，侧脸留给工作人员一个警告的眼神

里面的风景都是赵小棠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不过屋子里坐的人却是她想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