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灏:我们谈谈吧。
谈?没什么好谈的。我没有回复他的消息,短短几天没有联系,却好像已经过了好几年,看到他的名字我都觉得陌生。
这并不奇怪,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生物短暂地交汇了。我从没试图理解南灏,同样也从不要求他来迁就我。这本来就是一段只有形式的恋爱。
傅清明一连几天没有消息,我发现我并没有很期待。对于三年前那件事的后续,我的好奇心已经被时间磨灭。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我对外界的情绪感知。
一日复一日,平淡似白开水,按部就班地上课、下课、吃饭、睡觉。各种活动和竞赛接连不断地展开,但是没有什么能吸引到我了。
我以为自己会为这种倦怠感到恐慌,其实并没有。游离感充斥着我的身体,我觉得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
我可能是一抹孤魂,游游荡荡,没有方向。
“砰——啪。”
血腥气骤然蔓延,直冲鼻腔。我停下了脚步,从口袋里拖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十点二十一分。
如果我不想惹上麻烦,现在没有人看见,这是我最佳的离开时机。
但是我迟疑了。
一潭死水的校园生活还有什么新鲜感吗?我想我需要接触些新的东西了。
我拨打了报警电话,跟我想象的一样,接通的很快。
回忆了一下在冷风中颤抖的感觉,我哆哆嗦嗦地对电话那头说:
“我,我要报警……”
经验丰富的接线员听出了我的“紧张”,安慰我慢慢来,慢慢说,她在听。
“好像……好像有个人死了!不,我也不能确定,我是不是应该先打急救?可,可是我不敢过去!”
接线员说,别怕,我们会替你打急救电话,告诉我你的位置。
“好。”我报了学校的位置。
余光瞥见有人往这边走,我捏着手机退后两步,然后身子一歪摔在地上。
演技很蹩脚,但没关系,路灯这么远,那个人看不清的。
那人看我摔在地上,本来以为是绊倒了不想理会,发现我愣在那里也不起来,脚步这才慢下来。
丰沛的血气几乎堵住我的鼻子,我暂时什么都闻不到了。
可我还“敬业”地颤着声重复了一遍地址,让警察和救护车快点过来。
那人也看到了地上的,或许该称作“一个人”,他怕得连退了好几步,退到了我旁边。我看见他手机上的手电筒已经点亮,他看到的现场肯定更加恐怖。
“得赶快报警才行!”听得出,这个男声里满满的都是恐惧。
“我已经报了……”我说,“可能要被带去协助调查,你打给导员说一声吧。”
“哦,好,好。”
他答应着,手电筒都忘了关,翻着通讯录找导员的号码。
他的导员可能很忙,铃声响了好几遍,他懊恼道:“怎么还不接?诶,不对,是你报的警,应该联系你的导员吧?”
“有区别吗?能在这个时间来院楼这边的,我们导员即使不是一个人,也在同一间办公室。一个知道,就全都知道了。”
“哦,也是哦。”他觉得好有道理,继续打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