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聊了许多,从娱乐新闻到国.际大事,谈天说地,仿若两个通晓世间一切的智者。
但我知道真相是什么。我对我与他的评价与周围被迫接收了我们所表达出的想法的群众一样——妈的!两个睿智玩意儿!
我想这评价已足够中肯,无需多加赘述,就此跳过吧。
无效时间已彻底离我远去。
我向来不爱记哪个出口离目的地最近,尤其是这种只来过两三次的站。
我想我这么做的原因也许是想从中获取所谓的冒险感。
呵呵呵~扯淡!我只是嫌麻烦不想记事罢了。
好在今天是个比较特殊的日子——我们只需跟着由穿着奇特的人组成的大部队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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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异常的毒辣,穿长袖是个愚蠢的选择——在他人看来。
值得庆幸的是大部队所走的方向是正确的。我确信我们所走这条路线的是最为快捷的——路程时间能够证明我话语的真实性。
到门口时,我惊奇的发现我获得了一个可以用来解释我选择那个时间点出发的更恰当理由。
排队是我最为厌恶的事——至少在此刻,在我尚未想起自己还对哪些事情感到厌恶的过去。
扫码验票的过程很快,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看来我今天非常好运——希望厄运不要在我说完这句话后就降临——就像它以往所做的一样。
我今天穿的十分有文青范——起码我看起来是这样——再加上我挎在肩膀上的帆布袋。正是这使我对他说出了那句;“有点尴尬,感觉和这里格格不入。”
尴尬?当然不!我是故意穿成这个样子的,为了让自己显得比较有特点,或者说比较另类。
这是深藏在我内心的卑劣性,我认为我短时间内无法摒除,至少在今天以前不能,所以我选择接受,并且将它扩大。
他的回答也十分有趣,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字,但价值千金——“呵呵!”
我离开太久了,早已忘却了那些只能流行一时的词句的具体含义。
我只需继续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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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为他会感到无聊——因为他说自己从未主动接触过关于二刺猿的事物,甚至连民工漫都没有看过。
他会和我一起来到这里的惟一原因就是他太过无聊,再加上——请原谅我的自负——是我邀请他一同前来的。
然而恰恰相反,他看起来十分兴奋,甚至超过了我——这当然是因为我看起来太丧,不应和我作对比,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无法否认,他确实很开心,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度过人生的最好方式就是别去刨根问底——当然不是——这一结论使我产生了些许愉悦感。
只不过,按照现在的概念来讲,我已不再称得上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我就是那些只看过几部民工漫的人中的一员。
我们只好选择进行绕圈游戏。
这不挺好的吗?我向来是这样一种人——一旦旅途中有一个明确的终点,也就不会再去在意途中的那些景色,赶路成了我唯一在意的事情。
当我抵达那个该死的终点时,假如有人问我:“你走的是哪条街道?路上发生了点什么?”——庆幸的是我从未遇到过——那么我的回答将只有一个——离开他的视野,或让他离开我的视野。
当然,首先,我需要买一个口罩,那种上面写着字的棉布口罩,并不是为了卫生,只是单纯想要营造出些许的神秘感。
来到这类地点时,我从来都只把注意力全神贯注于自身。
我幻想自己变成了一个演员,我所做的每一个动作,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设计的,全都显得那般虚假。
他?他也买了个口罩,只不过上面印的字稍有不同,更符合他身份的四个字,我想他是想和我炫耀他拥有比我更为清晰的自我认知。
我们漫无目的的在场内四处转悠,看了一小段的表演和游戏比赛,都没能坚持太久。
厌倦感随着时间的流逝愈来愈强,我开始怀疑这是否是趟毫无必要的出行。
证据已经摆在眼前了——它除了让我变得更加贫穷以外,什么都没有带来。
惟一能聊以安慰的就是我拍下了不少照片,尽管其中没有我本人,但那并不重要。
至少我认为它不重要。
我只能这么认为。
我不想感受不必要的痛苦,更不想带给他人创作的灵感。
时间是四点四十六分,我问自责是否准备离开——事实上是我想要逃离,虚伪的提问法能够使我感觉好一些,更重要的是慷慨的他从不会在意我耍这种小把戏。
他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而是效仿某些大师用问题来解答问题:“啊?这么早?”
我想我需要做出一些改变,不再当那种虚与委蛇的小人。
我完全理解他的意思,然而出于种种外部的考虑,把引路的权力交给他是眼下我所能想出的最佳回应。
我们浪费了一个下午去找寻所谓的勇气,失败的次数不知凡几。
可惜,我的猜想又一次应验了(为什么是可惜?),希望仍未玩腻那套老把戏——它总是爱在绝望来临的前一刻降临。
它想让我将它视为救世主?如果说我们真的获得了拯救,那完全得归功于——我们自己。
去您的神秘存在!自责终于在最后的时刻成功向自己喜欢的COSER提出合照请求完全得益于我的鼓励!
自责喜形于色,如获至宝,我从中感受到了柔情,以及些许的嫉妒。
时间是5点24分,离闭场还有半小时左右,我们朝入口处走去。
然而,就在我们行将就木(不是)之时,意象不到的神秘体验突然降临我身。
“噢,妈的!自责,快看那,那个穿着洛丽塔的紫色头发女生。我对她一见钟情,害上单思病,每夜都要梦见她。” ——(“抄袭别人的情话是最低级的作为,高逸。”“很好,去您的吧!我打赌他不可能时刻都记得每一句名言出自何人之口。”“谁知道呢?也许事情就是这么巧。”“我知道,它就是——某些自负的存在刚好已寿终正寝。”)
“你眼瞎了吗?那一看就是个女装大佬。”
“噢~?怪不得会这么可爱。”
“哇靠!我老早就觉得你有问题,原来你丫还真是!”
“我确实有很多困惑,很多问题,比如对于你——你隔这么远还能一眼看出一个戴着口罩穿着女装,身材消瘦,肩膀也不是很宽的人是女装大佬,整件事充分证明了你的变.态!”
“是你近视太深了好吧。”
“不妨聊点其他的。自责,你帮我去问下他能不能和我合张照。”
“这种事不应该是你自己去吗?”
我突然间理解了博尔赫斯那句话的真意,但我尚未习得宇宙的语言,只能继续用这种笨拙的方法与他沟通。
“自责,我的朋友,表面是清晰明了的谎言”“停!妈的智.障!”
他转身背对我说了这意味不明的四字组合,然后向着那个令我魂牵梦萦的人走去。
我紧跟在他身后,生平第一次对他的身高产生了真切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