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人妖殊途

“还兮小姐，我想您并没有资格决定我的去留。”严无双凶神恶煞地道，我笑着摆了摆手。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快过去把衣服穿好，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

待他走回屏风后，我赶紧拉住想过去“一探究竟”的猫妖。“小姐姐，他性子烈的很，您要是把他给征服了，不知会多有趣呢？”我觉得此刻的自己猥琐地跟老鸨似的，猫妖吸了一口烟。

“我看他的确挺好玩的。”

“没错啊，他那么刚烈，从现在开始您和他朝夕相处，那有朝一日……”

“还兮小姐，我整理好了，可以启程了。”我的话被严无双打断，赶紧应了一声，让他先出去等一下我，他却抱臂原地看着我们，没有踏出这里的准备，猫妖却提前走了出去，我以为她决定走了，想要去挽留几句。

“还兮还愣着干嘛？我们走吧。”

一时间情绪反差太大，我没有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我都快要开心到飞到天上去了。欢欢喜喜结了帐，我们三人一起出发了。

一路上，猫妖总会以各种理由在严无双身上各种揩油，一开始严无双还会闪躲，次数多了，他也就随她去了，身上被摸的都要反光了。

“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她轻挑地问着，手上也从未停下过，严无双拉了拉衣衫。

“在下严无双。”

“噗，哈哈哈。”猫妖突然笑了起来，脸颊上露出了小酒窝，“真难听，严无双？哈哈哈，不如，我赠你一名吧。”她轻轻拈了严无双的一缕头发，在鼻下轻嗅。

“你看看你，长得这么漂亮，长发如柳，声音婉转动听，叫你莞柳，如何？”

严无双对于猫妖的胡闹没有理会之意，这次猫妖似乎有些愠怒，一烟斗朝严无双的脑袋就砸了过去，自顾自走到了前面。我害怕猫妖被惹怒而不愿给我带路，想利诱严无双去讨好一下，却不想他却突然蹲下了身，从地上捡起了那支烟斗，吹了吹上面的灰尘，用食指去戳了一下猫妖的后背。

“猫姑娘，你我人妖殊途，就不要谈婚论嫁了，在下五大三粗，配不上莞柳这么好的名字，还请猫姑娘，不要因此生气伤了身子。”

猫妖没有接过烟斗，反而是一个熊抱抱住了严无双，完全看不出她刚才生过气。

“我就说，你是不会不喜欢我的～那烟斗算是我给你的定情信物，收好～”

严无双背对着我，我无法看到他的表情，我猜要么是黑的像锅底，要么扭曲地像《呐喊》。最后他无奈地将烟斗收进了怀里，猫妖才放开了抱着他的双手。

对了，人妖殊途？人和妖不能在一起吗？那，妖和道士能在一起吗？如果换作我还是人的时候，我能和道士在一起吗？一个曾经学过道，现在不学道了的人还算道士吗？

……为什么我想的会是一个道士？我认识道士吗？

“小姐姐，请问……”

“你也别叫我小姐姐了，叫我卿卿。”猫妖高傲地扬了扬下巴，我噎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了一个人影，对了，我认识道士，是阿肆啊。

“卿卿，你有初恋吗？”

卿卿嗤笑了一声，“初恋当然有，可我不会和他在一起，他也早就轮回了不知几世，就算再次遇见，我也认不出他了。”

“他是人类？”

卿卿没有回话，也就是默认，她鲜红的瞳孔中流露出追忆。

“初恋是什么感觉啊？”

“初恋的感觉……就是对他同别人不同，我能把别人打晕绑回妖窝里逼他们服从，却唯独不舍玷污他，就连牵手都小心翼翼的……因为很爱很爱他，所以会把他推离我，让他远离是非，让他拥有一世平顺，然后……看着他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