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争论与选择

自邓布利多担任校长以来，原本大气端庄的校长室就摆满了甜食。此时，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先生，正在一边啃蟑螂推，一边等待几分钟后某位的赴约。

“啊，西弗，要来一杯新版蜂蜜啤酒吗？蜂蜜公爵最新出品。”看到斯内普推门进来，邓布利多微笑着举起酒杯，下垂的白胡子一抖一抖。

“也许，为了那些小巨怪的生命安全，您的健齿魔药供应可以暂缓一段时间。”西弗勒斯干巴巴地提议。

“哦，我的孩子。你不能如此残忍地剥夺一个百岁老人的业余爱好。”

“不知道我的姓氏何时成了邓布利多。”西弗勒斯讥讽道，而后不耐烦地直接切入正题，“你应该知道黑魔王——”

提到“黑魔王”这三个字，邓布利多方才恬淡悠闲的态度顿时转为认真，身体微微前探：“是的。你一定发现了什么吧。”

“发现了什么？”西弗勒斯嘲讽似的重复了一遍，“不是我发现了什么，是他们根本不屑于隐藏。”

“他们？”邓布利多迅速抓住关键词，不由得眉头紧皱，“除了汤姆，霍格沃茨内还有人在帮助他？”

“校长先生，我希望您你能确保这里的绝对保密性。不然——那些柔弱的小巨怪们，尤其是你的黄金男孩，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西弗勒斯抱臂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哦，当然。这里是整个霍格沃茨最安全的地方。”

“除了汤姆•里德尔，还有克莱尔•马尔福，那个艾萨克•卡罗估计也不差。”西弗勒斯将几个名字一一列出，最终还是将目前怀疑度较低的萨尔撇开，“黑魔王和实力足以媲美黑魔王的两人。”

“这么说来，不是汤姆主动弃赛，而是马尔福先生打败了他？”邓布利多早就注意到了今天早上的座位次序，但并未往这方面想。

“是的，厉火咒和钻心咒，这大概是斯莱特林一年级挑战赛的又一次突破。”他用低沉的声音单调地陈述，“我很好奇是怎样高超的魔法水平足以骗过魔法网络，作为新生混入霍格沃茨。”

“西弗，看住他们，麻烦你了。”邓布利多沉吟片刻，最后吩咐道，“如果有任何异常，请及时汇报。”

看住？说得轻巧！一个黑魔王，两个实力超越大多数成年巫师的时间旅行者，他看个蛇？！

“亲爱的校长先生，”地窖蛇王慢悠悠地说，不赞同的情绪溢于言表，“我是来请你解决问题的，不是来给你发通知的。”他轻声说道，“如果你觉得，就像上学期的奇洛教授那样，或者你执意引入危险品作为送给救世主的生日礼物——”

“他们的实力，不宜打草惊蛇。暂时维持现状就好。”邓布利多打断了他的诘问，表情依然平静，“或者，你能找到更好的办法？”

地窖蛇王显然找不出更好的办法，毕竟莉迪亚的威胁还放在那里。“邓布利多，记住我们的约定。”他最后提醒道，“我不是为你做事。”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哈利•波特——莉莉的孩子。

“当然。”邓布利多点头。这一点，他早已知晓，并也早已被纳入棋局。“那么，我的孩子，你或许愿意告诉我一些趣事……关于学院首席的更迭？”

这一次，西弗勒斯没有再加以掩饰。萨尔表现出的实力并不算强，但他每次决斗前的自信和足以折服整个斯莱特林的手腕，让他起疑。

“确实很奇怪。”他承认道，“打得并不激烈，他总共只用了两个缴械咒。有折服整个学院的能力，也可能本身就是在隐藏实力。”

“而且，那一段开学致辞……”西弗勒斯烦躁地皱紧眉头，“作为一个由非贵族家庭抚养大的孩子，他似乎对斯莱特林学院过于熟悉，甚至可以说是过于了解。”

“过于了解？”这一刹那，有一个并不陌生的词在他的脑海里闪过。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暂时不能确认。他迅速将杂念排出大脑。

“准确地说，是对学院理念的分析。他并没有其他斯莱特林生那样的畏惧——哦，这点理所当然。”斯内普补上一句。毕竟学生时代的他，其实对那些同学们所盛赞的东西都不怎么尊敬。这显然与成长环境有关，“但他分明清楚如何可以获得更多人的支持。然而，他还是那样做了。”

维护少数群体的利益，这分明是格兰芬多的做法。但是，他却这么做了，甚至在作出这样的选择后仍能确立威信。

有些部分，他没有明说，但他相信邓布利多也能明白。伊迪斯的实力已是凤毛麟角，而这位能够让他折服的二年级生，又怎么可能没有足够的实力？

又说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西弗勒斯便离开了校长室。他现在要照常处理学院事务，并让大脑封闭术的运转成为习惯——为了欺骗地窖冒出来的那位。

邓布利多轻抚胡须，老式镜片后的蓝眼睛闪过一缕迷茫。这盘十二年前开始下的棋，在这一刻被全盘打乱，就仿佛对手趁他上厕所时对棋局进行了黑箱操作。

“看来，后面的事，必须重新规划了。”他自言自语，老迈但依然有力的右手拂过凤凰柔软的金红色羽毛。

为了最后的胜利，为了最少的牺牲，同时也为了……这些依旧年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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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是魔药课一贯的特色。毕竟西弗勒斯的一生，就是依靠魔药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所以，把魔药当作第二生命的西弗勒斯，对那些频频犯错的小巨怪当然没有好脸色。

发觉很多人对“阻止死亡”这一点有些误解。我在此进行说明。这并不是指阻止类似阿瓦大导致的死亡——对于这个，你需要一个装满老鼠的空间袋。这是指阻止因某些疾病或者重伤造成的死亡。

理论上是这样的。只是，和格兰芬多排在一起，再严肃的课都会因为烟花而变得热闹非凡。

由于某只小狮子在取汁液时不小心沾上了几根豪猪刺，然后不小心掉了一根在坩埚里……

砰。

还在格兰芬多那边找茬儿的斯内普教授迅速抽出魔杖，甩出防护咒。

“果然不能指望一个鲁莽的格兰芬多好好按照黑板上的步骤操作。”地窖蛇王总是见缝插针地对格兰芬多喷洒毒液，“怀特先生，把他送到医疗翼。”

“他是在促成学院分裂吗？”艾萨克对他的印象又降了一个档次，“真的不是他的主人想要控制甚至毁灭霍格沃茨？！”

“非要说的话，只能怀疑他是校长派来孤立斯莱特林学院的。”克莱尔耸耸肩，灰蓝眼眸中同样闪过几分寒芒，“这件事暂时未有定论，先观察一段时间吧。”

“很不错。”艾萨克哼唧一声，别过头，“不是故意孤立斯莱特林，就是憎恨格兰芬多被有心人利用来孤立斯莱特林。”

“艾萨克，这不是我们的时代。”克莱尔出声提醒，“对现在的情况我们并不了解，还是先把重心放在我们的任务上。”

“好吧。”艾萨克暂时放下了这些，但仍无法对这位总是阴沉着脸的教授升起任何好感。

艾萨克故作不小心，随手抓起豪猪刺扔进坩埚。在爆炸声响起的刹那，他和克莱尔迅速撑开防护魔法，避免其他学生受伤。

小狮子们看向斯内普教授的目光不言而喻。然而他们注定要失望了。我们的蛇王只是哼了一声，挥挥魔杖将他们面前的一片狼藉清洁一空，例行公事道：“打扫教室，明天下午五点到我这里关禁闭。”

斯内普教授根本不想与这两个不知底细的人有任何交际。他决定，到时候就在地窖摆两大箱鼻涕虫，然后迅速溜走。

斯内普教授只是轻描淡写地带过这些，而后又继续他的课堂。“看到了吧，”艾萨克在克莱尔耳边轻声说道，“斯莱特林的荣耀从来不需要依靠任何教授的偏颇。”

“最糟糕的是，现在的斯莱特林生似乎并未注意到这点，反而还跟着发笑。”克莱尔也尖锐地指出问题。这样的学院，与千年前相差太远。“这只会让他们丧失获取力量的野心。”

“如果失去了实力和荣耀，斯莱特林学院便一无所有。而他们只在意血统和立场——”

“这是传承的问题，不止是这一代。”克莱尔依然能保持应有的沉着，“至于理念的偏移，老师绝不会容忍。”

“千年前，院长什么都做了，结果现在变成这副模样？！”艾萨克眼中的愤怒被他迅速压下，因为斯内普教授恰好看过来，“或许，我们应该用更直接的方式换掉现任院长，或者我去禁林牵一只独角兽来。”

“艾、萨、克！”克莱尔声音低沉，一字一顿地警告，“不要越界。你知道老师的底线。”

“好吧。”他不满地哼唧几句，不再开口。

……

傍晚，一条爆炸性新闻迅速传遍整个学校。

两个斯莱特林在去宿舍的路上突然昏迷，被同学送入医疗翼。虽在不久后苏醒，两人却是魔力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