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我们这样算什么

张真源回府后，张家老两口在书房等着他。一进书房，张老爷就开口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是”奴才丫鬟都退了出去！见常曦还在“常小姐，我们家事，你看，你要不回房休息休息？”“好的，那我先回房！”走出去关上了门！

“真源，常小姐和我们说，他父亲可以引荐你入朝为官？”

“是。但阿爹，我不想。”

“那你想干什么啊，真源，我们张家世代从医，也想过要入朝为官，但无人举荐。现如今有这大好机会，你为何不去！”

“阿爹，你明知道我不喜欢做官，现在为何逼我？”

“你，那你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不想做官，为什么要呆在扬州？嗯？别和我说是为了贺家公子……”

张真源跪下，说道：“阿爹息怒，孩儿胸无大志，只想留在扬州，陪在您和阿娘身边。”

“老爷”张夫人实在看不了自家儿子被呵斥，“常小姐的父亲是当今尚书，祖父是太傅，如此贵族门第，我们还是不要高攀。常小姐是对咱家儿子有意，但我也看出来了，儿子不喜欢她！既然如此还不如不要妄想的好，真源自幼自己能拿了主意，这次也让他做主吧！”

“唉，罢了罢了，你想如何就如何吧！”便叹气走了出去！

“儿啊，你快起来吧！你阿爹也是为你好，你不要管他！小贺儿身体还好吧？”

“嗯！”一说到贺峻霖，神色变得柔和很多，止不住的笑意

“那就成。”

“娘，从明天起，我每天上午要去竹林为他调理诊治，下午便去帮阿爹坐诊。”

“好，你怎么安排都成。”张母看着儿子，“真源，你和小贺儿…”

“娘，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走，看看你爹去哪里了……”

贺家老爷和夫人发现，自家儿子最近好像胖了些，话也多了，也开始笑了。“老爷，你说说，真源真是霖霖的贵人啊，我看霖霖最近气色很好，性子也开朗了些，昨天还和我撒娇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是呀是呀，真源真是个好孩子，如果有个女儿就好了，他做女婿，我很开心啊……”

近一个月了，张真源每天都要去找贺峻霖，而且不带常曦，常曦只能呆在张府，眼看七月初八快到了，她一定要抓紧，让师兄与她进京，于是这天常曦和张夫人讲张真源学医趣事儿，“师兄很是刻苦，每天学到很晚，有一次估计是学的太累了，一头栽到书案上，弄得书案满是油墨。我赶紧帮他拿起书，看见书上写满了霖！”常曦装作不懂，眨巴眨巴眼睛，“伯母，霖有什么含义嘛？”张夫人一听，一下呆住了，霖，莫不是。急忙说道，“哦，我与他阿爹之前给他也取个别名来着，其中就有这个字”“哦，是这样呀。我还以为是师兄的心上人呢！”“不是不是，真源还没有心怡的姑娘……”张母的反应让常曦很满意，师兄只是被一时迷惑，只要张母一说，他肯定会跟她乖乖回京。但是张母并没有找过张真源，常曦只能做出下一步计划。“师兄，明天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我还没见过扬州的乞巧节是什么样子的，你明天和贺家哥哥一起陪我，好不好？我这不初八就要回京了么？你就答应我吧，师兄！”“好！”本来贺峻霖是不想去的，他不喜人多的地方，但是想和阿源过乞巧节，便答应了。

乞巧节那天晚上人很多，街上的小摊各自拿着一个也不停的叫卖。“师兄，你看红头绳诶，真好看，师兄，你就买给我嘛。”“嗯，你选吧。给你买。”想着明天她要回京，便答应的很是爽快，接着张真源便开始认真挑选，许久挑了一件好看的，转身问贺峻霖“喜欢吗？”贺峻霖点点头，“老板，包起来吧。”常曦恨恨地咬了咬牙，抬头换了笑脸，“师兄，我要这个！”“都包起来吧。”贺峻霖和常曦各自拿着自己的红头绳。“愿神灵能保佑霖霖身体康健，不要再生病了。”手悄悄的伸进他宽大的袖口，与他十指相扣，贺峻霖脸红红的，瞥了一眼张真源，这人，也不怕别人看见……，但心里开心的比吃了蜜糖都甜。常曦来到人很少的湖边，“师兄，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贺家哥哥，你可不可以先在一旁等候一下！”“好”贺峻霖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张真源不放，一直盯着他，神色有些委屈。贺峻霖无奈又觉得他可爱，开口哄道：“我就站在你能看到的地方。”张真源这才放开他。“说吧，什么事情”还不忘看贺峻霖。“师兄，你弯下身，这是要紧事，被人听了，可不好……”张真源弯腰，常曦倾身在他耳畔，“就是你给贺家哥哥寻的天山雪莲，现在我父亲用高价买到了…… ”常曦脚一滑，吻在了张真源脸颊上，张真源迅速搂住她，防止她摔倒，一下掉在湖里“师兄，师兄，吓死我了”整个人缩在张真源怀里，瑟瑟发抖。“没事啊，没事了！”张真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远处的贺峻霖看到常曦吻了张真源，后来两人抱在一起，好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不想再呆在这里。看到贺峻霖独自愤愤离开，张真源推开怀中的可人儿，“常曦，我们也走吧。”“可是……”张真源已经快速追贺峻霖去了。“霖霖，霖霖，你走那么快干什么？”“我累了，我想回府歇息了，就不妨碍有情人终成眷属了。”赌气不想看他。“你在说什么啊，霖霖，刚才是曦儿脚滑，我怕她掉水里，所以，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与我何干？”“霖霖，先不要这样，可以么？天这么黑，你走散了，怎么办？”上前拉住他的胳膊，却被他狠狠甩开！“张公子，人挺多的，拉拉扯扯不成体统，所以离我远一些！”张真源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

终于在竹林处，常曦忍不住了，挡到贺峻霖身前“贺峻霖，你凭什么这样对待阿真？他为了你，放弃入朝为官的机会，回来这么个小地方当个普通大夫；为了你，三年，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如今要为了你，与世俗对抗，受万人嘲讽！刚才我吻阿真，生气吗？他抱我，生气吗？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呢？你是男子，师兄也是，你们若是相爱，让张贺两家人如何自处？如何面对别人的流言蜚语，指指点点，我不清楚你一个不知什么时候就死了的人有什么好？值得他这么对你……”

“常曦，你在说什么？你闭嘴”张真源把贺峻霖护到身后。“轿子在外面，你坐着回府，好好休息，明日随人回京。”常曦从没有看到过张真源对谁发这么大的火，“师兄，我明明都是为你好。你为何就不能看看我呢？”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回去！”张真源一声呵斥！常曦哭着向外跑去。

“霖霖，她是个小孩子，口无遮拦，这些话别往心里去，好不好～”乞求道。

“她说的不对么！张真源，我们这样，算什么啊，朋友？挚友？还是什么？”好看的眼睛噙满了泪。

“对不起，霖霖，怪我没说清楚，贺峻霖，我爱你，我真的好爱你，我没有勇气和你说，怕，怕连朋友都做不成。”离他更近一点。

“爱我，呵”贺峻霖向后退了两步，看向他，眼神悲切又疏离“张真源，我也很爱你呀，但是，有什么用呢？我们都是男子，我们的相爱只能给身边人带来不幸，这样的爱，可怕么？还有啊，她说的对，我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了，我为什么还要纠缠你？”眼泪落下，一滴一滴砸在地上的竹叶上，碎成了花。

微弱的路灯若隐若现，照在贺峻霖的脸上，凄美得不像话……

“霖霖，你相信我，不是那样的，我们的爱不会伤害谁。”害怕贺峻霖眼中的疏离，上前握住他的肩头。“相信我，霖霖，好么？”声音颤抖！

贺峻霖推开他，“我不想，不想再和你纠缠。你回去吧……”

怕他再说出什么让他心碎的话，俯身吻住他的唇，贺峻霖被他突然的举动吓到了，想推开他，看到他眼角的泪，心揪着疼，也没什么动静，任由他吻着。这个吻克制又绵长，诉说着两个人不尽的苦楚。感觉贺峻霖有些难受，张真源唇才不舍得离开，……贺峻霖腿有些软，在张真源怀里，轻轻地喘气！“霖霖，我求你，不要。不要再说不与我纠缠的话，我会死的！”头又埋在他的颈窝，他的身体有些颤抖，眼神悲切又恳求。

“阿源，我们，这段时间都静一静，好么？”

“好”霖霖，只要你不抛弃我，什么都可以！

夜还很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