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抽丝剥茧

霍兰德教授想了想说：“虞南舟跟林松是挚友，他跟其余同门关系也不错。不过，当时有几名同学因为实验数据的事情和他关系有些僵硬。不过说到底都是些小事，整体来说，虞南舟和我的学生相处得都不错。”

“除了这些人，还有没有一些学校之外的人？”

“学校之外的人？”霍兰德教授有些犹豫，似在斟酌该不该说出口。

“教授，您但说无妨。”

“你叔叔在兰蒂斯海湾，观测热带鱼Ephemeral时，好像跟一个当地女孩谈过恋爱，我也是听学生们说的，具体不太清楚。”

是知意吗？她居然不是中国人，而是莫里亚岛本地人。这么说，知意不是她的本名。

我对于知意不想有过多探究，虞南舟二十年前的爱人，她儿女都应该如我一般大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我想问的人，是米娜·蕾帕。

我决定直接了当地表明：“教授，您知道米娜·蕾帕吗？蕾帕夫人裁缝店家的女儿，我二叔好像跟她有来往。”

霍兰德教授地回答，我很意外：“认识，我的学生们也都认识。”

“当时我们实验小组的制服，就是蕾帕夫人做的，米娜·蕾帕来给我们送过衣服。虞南舟如果私下找她订做衣服，跟她有来往也正常。”

“我二叔和米娜·蕾帕的关系怎么样？”

“他们的交情应该不会很深，毕竟他是有恋人的人。我听林松说，虞南舟当时的女朋友性格泼辣，不会让别的女人跟他走得太近。”

“虞年，你为什么突然问起米娜·蕾帕？我以为你会对虞南舟当时的恋人感兴趣。”

我摇头道：“我听说了米娜·蕾帕失踪的事情，所以随便问问。”

霍兰德教授沉思片刻，道：“虞年，你跟我来。”

霍兰德教授领我到了他的书房，然后在书桌底下的抽屉里，翻出一大摞本子和纸。

他把这些东西往我面前一放：“这是虞南舟在莫里亚岛公立大学留学时，留下的一些笔记本和照片。他当年回国治病，走得很仓促，这些东西都没来得及带走。今天我把它们还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我的内心因狂喜而颤栗，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足够勾勒出虞南舟的基本轮廓了。

我迫不及待地翻开虞南舟的笔记，他的字迹既清瘦又疏朗，入笔可见兰竹之风骨，颇有北宋瘦金体的遗风。

原来他真实的笔迹是这样的，我的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回忆录上的字迹跟笔记上的字迹大相径庭，应该是他被病魔折磨得，提不起力气书写的缘故。

我又翻了几本笔记，找出夹在里面的几张照片：有虞南舟18岁的、有20岁的、还有23岁的等等。

我的手指轻轻抚摸这些泛黄的老照片，听霍兰德教授说：“林松在同门之中与你叔叔关系最亲密，如果你想知道更详细的事情，我可以让他约见你。”

“谢谢。”我再次深深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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